推杯换盏半晌,傅承宵从酒色奢靡的包厢内走出来透气。
他见李岳站在门外,一副备受打击颓废至极的模样,蹙眉道:“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人,拒绝了傅总的好意。”李岳脑袋低垂,声音也闷闷的,听起来十分丧气。
不过是事情没办成,他又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下属的铁面上司,至于如此垂头丧气吗?
搞得好像他有多不通人情。
傅承宵弹了弹指尖的烟蒂。
他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平凡地对女人有兴趣。
先是送去楚晋城房间的那个女人,然后是在楚风馆弹箜篌的女人,以及今日在酒吧跳热舞的女人,甚至连那个名义上的妻子弹钢琴时都挑起了他几分兴趣。
难道是他太久没有女人了?
傅承宵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这里用不着你,你去车上等我。”
李岳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丧气,他现在除了老鸨的工作,还多了一个司机的工作。
想他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每天做的事情不是给傅承宵泡咖啡,就是给傅承宵开车,什么时候才有有所建树?
见李岳低垂着脑袋离开,傅承宵眉头皱的更深。
今个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刚刚去见了那个女人一面。
傅承宵不禁又对刚刚那个跳舞的女人心生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把一个眼底只有清澈愚蠢的努力上进助理,打击的眼里直接没有光了。
不过这个好奇被傅承宵压了下去,他烦躁地叫住李岳,“去把姜雪吟接到滨江公馆。”
“好的。”李岳答应完,又暗暗叹了口气,那位小姐说的对,他果然干的是老鸨的行当。
傅承宵没心情管李岳的颓废,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秦妤眼神有些迷糊,她看着跟面前截然不同的布局,有些迷茫,这是她第一次来酒吧,难道酒吧的厕所跟外面不一样?
秦妤喝的有点多,大脑无法思考,她习惯性地往带着木门隔间的便池走,但她还没走过去,面前隔间的门突然打开,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长腿一跨,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妤的目光从男人刚扣好的腰带往上移,入目是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唇型匀称,鼻梁高挺,眼睛深邃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看得人腿软。
秦妤眯了眯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嗯,让我想想。”
秦妤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脑子里的酒水给晃出来,晃得脸颊泛红,然后这才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床上见过你。”
楚晋城有些无语,不过眼前的女人说的没错,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她在床上。
楚晋城的目光在秦妤红彤彤的脸颊上扫了一眼,见她站不稳要倒,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还往……”
“楚先生,你为什么要偷偷进女厕所啊?”
秦妤打断楚晋城的话,眼神灼灼地盯着他,“难道这女厕所有什么新闻吗?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不可以为了拍新闻做这些违背公序良德的事情哦!”
秦妤说的极为认真。
虽然她醉了,但是她还是有思考能力的!
偷闯女厕是不对的,会被别人当成变态的!
楚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上次帮了她,她一定要让他在变态的道路上迷途知返。
楚晋城听完秦妤的话,微微挑眉,眼底荡漾出一抹笑意,似乎觉得秦妤说的话很好笑。
秦妤忙摆了摆手,“楚先生,虽然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但是你笑的再好看也没有用,她们只会把你当成又英俊又帅气的大变态!”
楚晋城没想到秦妤还有这一面,醉酒的她与那晚冷淡沉静的模样截然不同,像是高冷的布偶猫卸掉伪装,露出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让人很想撸一撸。
楚晋城的目光在秦妤白皙的腰肢上微微停顿,然后抬手替她拉好身上的衬衫裙。
“这里是男厕,你走错了。”
“男厕?”秦妤大脑当机一瞬,是她走错了?
“咔哒!”
两人身后的隔间突然打开,衣衫不整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她羞恼地瞪了秦妤一眼,走出卫生间。
秦妤指着对方的背影,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楚先生,你看,这厕所有女生!这里是女厕!”
秦妤跺了跺脚,有些生气。
但她话音刚落,那间隔间又出来一个男人,男人朝楚晋城吹了个口哨,像是在挑衅,还有些得意。
楚晋城没理对方,只是把秦妤按在了自己怀里,挡住了男人的视线,也挡住了秦妤那张脸。
秦妤长得漂亮,而且喝醉了,很容易被居心不良的盯上。
秦妤趴在楚晋城怀里闷闷地问:“怎么还有tຊ男人?难道这个酒吧的老板为了省钱,把男厕女厕盖在了一起?他是不是脑子不好啊?”
楚晋城托着秦妤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指着对面那间一个小人蹲着的标志,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对面才是女厕。”
秦妤望了一眼对面的标志,又望了一眼楚晋城,后者一脸正气,让人信服,她最终选择相信后者。
“好好的中华汉字不用,画这种乱七八糟的标志干什么!”
秦妤吐槽完,这才摇摇晃晃走了进去。
楚晋城想转身离开,但想着秦妤的模样,终有些不放心,站在门口没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我会在这里碰见楚先生。”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
楚晋城回过头,见来人是傅承宵,微微挑眉:“难为傅总还记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
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的新闻人,哪怎么可能被人人敬称一句先生。
傅承宵别的不知道,但他知道楚晋城来自北城楚家。
傅承宵道:“楚先生一直揪着傅氏不放,这对你我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报道事实是每一个新闻人的使命,有没有利,对我来说不重要。”
傅承宵沉下脸,楚晋城这是摆明了要把那些傅氏的丑闻全都发散出去。
若是别的记者,他早就用钱摆平了,就算摆不平,派些人给点厉害也能解决,可对方偏偏是个硬刺。
“傅氏历经四代,也不是几条新闻就能打倒的。”
傅承宵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可他还没走两步,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娇软撩人的嗓音,带着几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