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时钦跑到身前。
江予凰不着痕迹地挡住祝君愿的视线,拧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裴时钦不知所以,他礼貌看了眼江予凰身后的女子,有所疑虑开口:“萧公子,可否回府详谈?”
看来是有政事相告。
江予凰点点头,回头依旧挡在祝君愿和裴时钦的中间,温声道:“霖儿姑娘,我有事先回府了,明日再见。”
祝君愿却探出头看了眼裴时钦,问:“萧公子,这位是……”
“一位远方亲戚!”江予凰明显不想介绍两人认识,忙要离开。
可祝君愿却跟上来:“萧公子不是常常邀我去府中做客吗?我看不如就今日吧。”
这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予凰脸色更难看了,他语气硬邦邦回绝:“不了,今日不便。”
“原来萧公子之前说我随时可去贵府不过是说说罢了,”祝君愿叹了口气,“既然萧公子并不情愿我去贵府做客,那还请日后莫要再提这事了可好?也省得让旁人误会,让我误会。”
这话让江予凰眉头冷蹙。
他没有说话。
祝君愿便追问:“萧公子想好了吗?今日不愿我去,日后我可一步也不会去了。”
好一招以进为退。
江予凰脸色难看一瞬,他看看祝君愿,又看了眼满脸疑惑的裴时钦。
过了许久,他咬牙开口:“好,日后我不会再提这事。”
得到满意答复,祝君愿唇角一勾。
“行。”
她心满意得地离开了。
江予凰黑着脸待在原地,偏偏裴时钦还要在旁问:“萧公子,她是何人?您若是想邀她上府,大可直接同意。”
“与你无关,我自有打算。”
江予凰冷冷回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以前的祝君愿就口口声声将对裴时钦的欣赏放在嘴边,如今自己都还尚未与她确认心意。
这会儿裴时钦冒出来,怎就这么巧,她见了裴时钦就要跟上来,难保她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若是她真为着裴时钦来的,那江予凰只觉自己悔都没处悔去。
无虚道长告知他。
这是他跟她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不允许在这事上有一丁点失误。
另一边。
祝君愿一路回了山上,奶奶和漫儿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着了。
“姐姐,今日那萧公子又来打扰你了吗?”
漫儿见她回来,当即担忧上前询问。
这些日子,江予凰做的事人尽皆知,城内当作趣事传,说扬州城内搬来位萧姓富商公子,对城郊集市卖菌子的霖儿姑娘一见钟情,日日守着,不惜以千金买菌子,只为求美人一笑。
总之是越传越离谱。
可只有见过江予凰那次架势的漫儿和奶奶并不感到开心,反而担忧得很。
祝君愿拿出在集市买的烧饼,淡然一笑安抚道:“不必担心,今日我已与他说清楚了,他应当不会再乱来了。”
希望如此吧。
祝君愿在心底又加了一句,随即想起裴时钦赶过来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如今朝堂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可能让裴时钦这样一位注重礼仪的君子当街不顾形象大跑过来的事,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简单的小事……
思及此,祝君愿的思绪不觉飘远。
直到身旁的奶奶打断她:“快些吃吧,想什么呢?”
祝君愿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很快与她们一同吃饭。
第二日。
祝君愿再上集市时,果真并未见到江予凰的身影。
之后第三日、第四日……一连七日过去,江予凰都并未出现。
街边的铺子老板同她说,萧府不知发生了何事,已经闭门许久,也不见江予凰出现。
祝君愿却悄然松了口气。
如今江予凰是一国之主,自然不会在扬州城久留。
看来他是回京去了。
祝君愿以为自己的日子终于该恢复平静了。
然而这天夜里。
她替奶奶煎药后,正要去倒药渣,却突然见漫儿惊慌失措从竹萧跑下来。
“姐姐!姐姐!有……有死人!!”
漫儿眼底尽是恐慌,颤颤巍巍指着后面,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