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骗我呢?没关系顾琢玉能上来动手动脚还说得那么亲热?”
“我翻遍了钟莘栎所有记忆,查无此人。”
这下完了,钟莘栎想。
顾琢玉看出了钟莘栎的失神,还以为她对着他心不在焉,于是颇为埋怨地开口道:“你明明答应我,待我回了皇城,你便娶我。为何我在云川总听得你移情了那公仪陵?六年!你知道我在云川待得有多煎熬?小没良心的,我一回来,却发现你真的娶了公仪陵!”
……怎么回事,杜若不是说钟莘栎自小喜欢公仪陵吗?这顾琢玉哪里冒出来的?
“你总该不会是怨我突兀地离开你吧?可是我也只比你早知道一天这个消息而已!再说离京之前,我不还是冒着被阿姐打死的风险跑来和你道别了吗?”
“……你先等一等,呃,怎么说呢?本王失忆了!对!本王六年前出了意外,好多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你讲那么多事,可不可以等本王仔细想想?”钟莘栎诚恳说道。
顾琢玉止住了话头,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她头皮发麻,不自在地躲避眼神,正想着继续编,却不防他的一双手突然掐住了她的双肩,一字一顿道:“不,不对,你是谁?阿栎在哪?”
这么快掉马?
青泽赶忙提醒道:“他和钟莘栎六年没见,人间瞬息万变,你一口咬定你就是钟莘栎,只是长大了所以变了,肯定能蒙混过关!”
“本王怎么会不是钟莘栎?你也说了我们六年不曾相见,你会长大,本王也会长大,六年,这么久的时间,是个人的性格都会变!顾公子,你这样,可是犯了对皇族不敬之罪!”钟莘栎反应快,心领神会呵斥道。
“你撒谎!我与阿栎虽六年不见,可这六年里,我派了无数人去皇城打探她的消息,她的性格、她的喜怒、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她性格温顺从不斥人,你从这点就已败露!”
“任何人被你这样抓着污蔑都会生气!本王真的是钟莘栎!”
“眼神,性格,谈吐,都不一样……”顾琢玉突然卸了力气,似乎带着哀求继续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假扮她有什么目的,夺权?复仇?我都不在乎。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带着她离开皇城,到天涯海角,绝对不会碍你的事,我只要你把她还给我!”
钟莘栎有些心软,别过头去不看他,嘴硬道:“本王就是钟莘栎。”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自小不受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怕黑、怕虫子、怕孤独,能有什么妨碍你的?”
钟莘栎咬唇,打算死不承认的时候,青泽说道:“哦豁,瞒不下去了。”
“别说风凉话!我该怎么办?”
“要不直接认了吧!”青泽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疯了还是我傻了,若是我直接说,真的不会被人当做鬼给弄死吗?”
“顾琢玉未必会信,若是他不信,你又脱不开他,大不了在众人前演个失心疯的模样,也好过被人当鬼上身除去。若他信,那事情就好办了,直接和他做交易,你俩合作查出原主之死的真相。”
钟莘栎咬咬唇,觉得此计可行,可又不忍心:“可你要我怎么说呢……钟莘栎,已经死了啊。”
钟莘栎抬眸看向顾琢玉,后者眼眶发红,却又执拗地看着她。他心里有个记挂了许多年的小姑娘,在不见她的日子里,每日每夜都在想她。他怕她忘了自己,更怕她过得不开心,如今见了面,却又发现小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