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沉默乖巧的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微鼓着白瓷的脸颊,咬着奶糖的样子。
她清亮的眸子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笑道:“祭渊,你也喜欢吃糖果吗?好巧哦,我也超级喜欢。”
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复,女孩也没有生气。
而是顿了顿之后,纠结的皱着眉头,但还是慷慨大方的说道:“要是你喜欢吃糖果的话,这袋糖果就都送给你了。”
她眼眸温柔清亮,像是深夜里的星星。
她说道:“祭渊,吃颗糖,伤口就没有那么疼了。”
祭渊没有回话,只是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目光凉薄嘲讽的看着她。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南茶很轻易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是啊,他身上的伤不就是她打的吗?她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若不是她,他根本就不需要承受这些折磨和痛苦。
呵,还真是可笑!
南茶被他眼睛里的嘲讽与冰冷刺激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对他的心疼。
无声的蠕动苍白的唇瓣,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转过头在肮脏杂乱的屋子内找起了医药箱。
这个房间内实在是太乱了,好在医药箱这种东西还是很大的,所以找起来并不是很费力。
南茶提着医药箱,蹲在了沙发旁。
伸出手指刚想要为少年脱去外套,但是又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止住。
她很细心认真的询问他的意见:“祭渊,我先帮你把衣服的扣子解开,然后你自己脱下来,我再给你处理伤口可以吗?”
祭渊没有回答,女孩便耐心的蹲在沙发边,仰着小脸眼眸柔和的看着他。
直到少年咬完了嘴里的奶糖,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
他像是被女孩眼眸中的亮光灼伤,快速的偏过脸,削尖的下巴微抬,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于是,南茶小心翼翼的帮他解开了扣子,在动作的途中她还特别注意不让自己的指尖碰到少年的皮肤,害怕会让他感觉到厌恶和不适。
这件外套他只是穿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单薄的布料还是和那些没有处理过伤口的血液黏在了一起。
少年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衣服边缘处,沉默的自己脱了外套。
他的动作很粗鲁,衣服不可避免的撕下了黏在一起的血肉。
鲜血淋漓的,看着都疼。
祭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沾染着腥臭粘液和肮脏血腥的衣服被扔到了地面上。
南茶看着他诡异扭曲的右手手腕在不断的渗出鲜血,并且已经很明显的肿起来了。
女孩的眼眶通红,欲言又止,她想带着祭渊去医院,但是想到他刚才尖锐挣扎的反应,又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他的手腕看上去真的伤的很严重,似乎是折了,隐约还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她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而且就只会最简单的处理包扎,要怎么办呢?
祭渊歪了歪脑袋,幽邃的眼眸在看见女孩通红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的眼眶时,不知为何,感觉麻木沉寂的内心隐隐的有些烦躁。
他的表情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冷漠,轻笑了一下,紧接着自己伸出左手握在了右手手腕上。
“咔嚓”一声,面无表情的接好了骨头。
又对上女孩湿红的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晶莹眼泪,烦躁的挑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