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霖听到她的话,心里骤然一痛。
“白椀,是我对不起你。”
“算了,”白椀回过头,朝他灿然一笑,“我早就不在意了。”
对不对得起又怎么样,以前只是她自己傻而已。
不管盛昱霖究竟怎么想,她都不在意了。
不是恨也不是怨,而是不在意。
盛昱霖放在一侧的手渐渐攥紧,他眉头紧皱,深邃的眼中难掩自责和悔恨。
他偏头去看白椀,她正看向窗外。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白椀偏过头的后半边侧脸,她今天将头发全挽起来扎了个松松的丸子头,露出纤细柔婉的脖子,些许细小的碎发落下来,温柔中又带了些许的俏皮。
“我爱你,白椀。”
不管你怎么想我,你是怨我恨我还是不在意我,我爱你,白椀。
这天底下人熙熙攘攘,不确定的事情太多,我只能确认一件事情。
我爱你,白椀。
白椀回过头来,她明显被他突然的告白吓到了。
她的心中下意识就想嘲讽几句,可她却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跟昨夜一样深的眼睛,那双跟海一样深的眼睛,深得她觉得自己从来都看不透的眼睛,此时她却看得分明,里面全是真挚。
那瞬间,她没来由地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她不也是捧出一颗真心,卑微到尘埃里面,去乞求他的爱吗?
白椀别过头:“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你觉得我们能回到过去么?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考虑。”
盛昱霖没有说话,白椀给他出了一个不可能的题目。
时间倒流。
谁能做到呢?
白椀低头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条件是在为难他。
可她不过是想告诉他一件事,他们已经绝无可能的事实。
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盛昱霖,我们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警局,盛昱霖打开车门,白椀紧跟着下车。
她听见盛昱霖叹了口气,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
“白椀,可我停止不了爱你。”
白椀微微一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有着俊朗的眉目,只是却有些消瘦,使得曾经冷漠锋利的他看上去有几分颓废,但也加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和。
他也静静地看着她,比起以前来说,她有着一双要明亮太多的眼睛,还有红润的脸蛋和嘴唇。
她身上的一切变化都表示着,她最近过得很不错,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这样就好。
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盛昱霖率先移开了眼睛,他掏出钱包给了车费,又走过去将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里面拿出来,顺势拖在了自己的手下。
“走吧。”他朝她柔声道,拖着行李箱就往前走去。
春日的料峭寒风还有些冻人,白椀却觉得自己有些发热。
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吗?
还是因为他近来做的这些曾经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
亦或是她被这异国的情调给看花了眼?
她居然有那么一刻,开始对盛昱霖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