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妙音
简介:罢了,看在前世的份上,她还能让他饿着肚子干杵着?余妙音用清水洗了手,亲自给陈今弛盛了满满一碗面片汤,又塞给他一盘包子。“赶紧去吃,别挡着我干活。”“喔。”陈今弛听话地端着碗盘就去饭堂。余哲看到陈今弛面前满满当当的汤碗,“卧槽,陈今弛你要不要脸!你把全部的面片都捞完了吧!”余哲还不死心地拿着碗冲去了厨房!“音音,你咋不拦着阿弛那混蛋一点?他把面片都捞完了,只给我留了一点儿汤和菜叶子。”
这一晚,老书记家的养鸡场哭声不断,不断地有鸡在死去。
因为养鸡场鸡养得密集,一晚上就死了大半。
天没亮,老书记就让他儿子去余家门口,让他开着拖拉机载着余哲去镇医院买药。
镇医院一开门,余哲就拿着药单将所有的库存药材都买了。
镇医院不大,所存药材也有限,人手也有限,拖拉机将药材拉回来后,只能余妙音自己分药。
昨天没买上药人家都纷纷解囊来买鸡药。
除了老书记家的养鸡场,其他每家每户养的都不多,昨晚上就算是没抢到鸡药的,捡着各家剩下的药渣,凑一凑也能给鸡喂下抵一抵。
他们的鸡虽有几只死了,但是也不多。大多数都活了。
只有陈家没有人来。
大队长主管生活生产,特意去问陈父怎么不买药。
陈父摆着脸告状:“余妙音作为我陈家儿媳妇,我们家与余家还是联姻呢,就八角钱的药都不肯给一包。亏我还让阿宵去镇上买两斤肉给余家送去……”
大队长打着哈哈:“可能是当时场面太乱了,余妙音没听到你说话也可能的。”
陈父冷哼一声,“我家的鸡就算是死光了,我也不会买余家的鸡药的!”
说完,拎着锄头下地了。
等到中午,陈母风尘仆仆地来地里找陈父。
两人戒备地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人在附近才小声地道:“卖了吗?”
陈母点头,难掩兴奋:“全卖完了!因为我们的鸡没死就放了血,新鲜又便宜,买的人差点儿打起来了。”
徐父连说几个好,夸赞陈母这事办得好。“你娘家不愧是做生意的,你也有遗传到几分做生意的脑子……”
等余妙音忙活完药材,又将院子打扫干净,已经快要中午。
家家户户囫囵地吃了点东西就打算歇个午觉,他们昨夜都光守着鸡了。
老书记到底年纪大了熬了一夜吃不消,吃了点东西就躺下了,才睡着就听说公社领导来了。
他原以为是公社领导听说了鸡药的事情,正打算给自己邀一功,却没想是因为陈良宵而来。
“陈良宵昨天被人堵巷子里揍了,今早才被扫大街的发现给报了案送到了医院,现在还没醒。”
老书记忙带着公社领导去了陈家,“陈良宵还昏迷不醒,你们收拾收拾带点换洗的衣服,去医院守着人吧。”
“我可怜的儿啊——”陈母嚎了一声,两眼一翻就晕倒了。
陈父只关心陈良宵伤势如何,压根就没留意到陈母。
陈母这一摔,后脑勺砸到了门槛,血溅当场。
“快、快送医院!”
幸亏公社领导是做拖拉机来的,将陈母裹着棉被放上了拖拉机,陈家人都跟着上了拖拉机。
出了这么大的事,陈奶奶也得去一趟医院。
陈奶奶坐在拖拉机上,招呼陈今弛留在家里看家。
陈今弛应了,“等下午我去城里接你。”
等陈家人一走,余哲拍了拍陈今弛的肩膀:“午饭来我家吃——”
然后,一溜烟地跑回家报信去了。
余哲回到家绘声绘色一顿学:“你们是没看到,陈良宵他妈那后脑勺的血啊,就跟杀猪时候一样,乱噗噗的……”
“也不知道陈良宵在外面得罪了谁,会不会报复到你这个名义上的老婆的头上。”
“tຊ听说打人的连钱都没搜走,所以便衣们断定是寻仇!看来这个仇家不简单,未免被连累你还是赶紧跟他离婚吧。”
陈家这么大费周折娶她,什么也没从她身上得到,怎么可能愿意轻易地放她离开。
而这年头的离婚政/策,只要男方不同意坚持有感情,就会进行无休止的调解。只要陈良宵再卖个惨,将她塑造成特别注重男女之事的色/女,不光她还有余哲都要受连累。
可她凭啥要背着这么一个名声一辈子,还要连累家人。
她就要陈良宵、陈家人求她离开!还要给她补偿!
占她的便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陈家不厚道,遭报应了。赶紧将面片汤盛出来吃吧。”
余妙音和余奶奶两人没等到余哲,就先吃了。
余哲刚刚坐下喝汤,陈今弛就来了。
“我给你在锅里留了点,自己去盛。”
“谢了,兄弟。”
陈今弛时常来余家蹭饭,也不用余哲招呼自己就去了厨房。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余妙音也在厨房。
咳,说好了要冷着她的……但是锅里好香。
余妙音正在洗碗,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进厨房后就一直不动的陈今弛。还以为陈今弛是不好意思来蹭饭。
罢了,看在前世的份上,她还能让他饿着肚子干杵着?
余妙音用清水洗了手,亲自给陈今弛盛了满满一碗面片汤,又塞给他一盘包子。
“赶紧去吃,别挡着我干活。”
“喔。”陈今弛听话地端着碗盘就去饭堂。
余哲看到陈今弛面前满满当当的汤碗,“卧槽,陈今弛你要不要脸!你把全部的面片都捞完了吧!”
余哲还不死心地拿着碗冲去了厨房!
“音音,你咋不拦着阿弛那混蛋一点?他把面片都捞完了,只给我留了一点儿汤和菜叶子。”
余妙音都傻了眼了,她哪记得她哥还要加菜的。“要不,我给你再下点儿?”
陈今弛竖耳倾听,只听到余妙音软糯的撒娇声,但是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唉,果然美色当前,小丫头连自己亲哥都不记得了,眼里只有他了。
陈今弛困扰地长叹一口气。
吸溜一口面片汤,酸辣鲜香,面片爽滑,不经意间地喝下一小口……这怎么能这么好吃!!!
阿哲妹妹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他以前也没少来余家蹭饭,但是余家的饭菜寡淡得很,跟他家差不多。所以,他跟余哲时常去国营饭店打打牙祭!
这么一想,余哲已经好久没跟他一起去国营饭店了!这狗,竟然背着他吃好吃的!
“算了,我还是啃包子吧。那混蛋还拿了五个包子,撑不死他!”
余哲气呼呼地回来了,见到陈今弛正一口包子一口面片汤吃着,嫉妒!
余哲拿了一个包子愤恨地咬了一口,权当是陈今弛在泄愤。
陈今弛吃完了一整碗的面片汤,又吃了三个韭菜包子,舒服地喟叹出声。
“唉,还是你命好……”他爸妈去得早,都没给他留下个会厨艺的妹妹。
又是羡慕余哲那狗的一天。
镇医院。
陈母被送进了急诊室,陈父等不了陈母被送出来,就往住院部去。
陈良宵整个人被包得木乃伊一样,两眼紧闭……就差盖个白布可以直接吃席了。
陈父就忍不住落泪:“阿宵,你醒醒啊,你说说到底是得罪了谁被揍成了这样!”
陈奶奶也跟着抹眼泪:“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还让我等着晚上吃肉,今天就这样不死不活了。”
陈曼曼刚刚给陈良宵的腿盖被子时,看到了他的下半身都缠满了绷带,心里有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测:“奶,爸,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医生一定知道我哥什么时候能醒。”
陈父:“对对,先找医生!”
陈家人匆匆往医生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便衣也正跟医生了解伤情。
“陈良宵挨打时应该保住了头,所以头上没受伤,断了两根肋骨,从拍片看断势还好,养着就会慢慢长好的,也不建议手术。
但是有一点情况挺严峻,打人者要么跟陈良宵有大过节,要么可能知道陈良宵有旧疾,他的大腿根都被踢肿了,应该是脚脚都朝着命根子去的。”
再加上这一次冻了一整晚,以后想要好回来,恐怕不大可能了。”
陈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愤怒地推开门:“我儿子今天昨天出门前已经治好了!他昨天来镇上就是想要买点肉庆祝再补一个洞房!谁想到竟然遭受了毒打!到底是谁要害我的儿子!竟然想要我家断子绝孙!”
便衣们正好也要找家属了解情况,“这案子已经立了案,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但是在这之前希望你们家属能好好配合,仔细想想陈良宵有跟谁结怨?”
陈曼曼见陈父和陈奶奶都没有头绪,她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道:“我哥一门心思想考大学,平时跟同学相处也挺好。要说谁知道我哥那方面有问题也就咱村里人了,我嫂子洞房夜的时候闹了出来,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陈父眼睛一亮:“余家!一定是余家人!一定是余妙音恨阿宵骗婚,所以打击报复!”
便衣们一听这还得了,回局里汇报了情况后,直接去乡下拿人。
便衣们一进村子,就随机找了村民了解情况,村领导听说了后匆匆赶来汇报情况。
老书记的养鸡场鸡就剩下近百只,损失惨重。他心里怨恨余妙音不讲道义,这会儿听说便衣们是来调查余家的。
精神一抖擞,事无巨细地将陈余两家的恩怨说了。
说完之后就领着人去了余家。
余家的院门没关,老书记一进门就介绍便衣们的身份。
“这是镇上警所大队长李大明同志,还有方同志和卫同志。他们是来了解陈良宵被揍那事……”
便衣队长李大明不满闪烁其词,一把拉开他直接道:“陈良宵被揍一案中,你们余家有重大嫌弃!现在对你们家人进行例行询问,希望你们配合!其他人呢,在哪里?”
余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们怀疑我们害陈良宵?!有没有搞错,就凭他骗婚,我要揍他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余妙音扶着余奶奶也出来了。
便衣队长李大明:“就凭你这句话,我十分怀疑你有作案动机!”
“所以说,陈家人怀疑我们对陈良宵下了黑手,还要报警抓我们?”
便衣没说是陈家人,但是也没有否认。
“陈良宵骗婚被拆穿,我和我家人跟着出钱出力,就算是医院退回来没办法治,我都没提一句要离婚。我家人都盼着他能好起来,试问谁家能做到这一步?可我家人做到了!大家想想,我家为什么能做到?那都是因为不想拆散了一门亲事!
哪怕这门亲事烂得不能再烂了,我家人也不想跟陈家结仇,因为我家人知道跟亲家结仇,吃亏的只有我!
但是我没想到我们家再三忍让,再三退让,最后却得到的是陈家报警来抓我们!我家是人丁单薄,无人能撑腰,但是也不是由着陈家人陈良宵这般欺辱的!
请领导同志为我这种弱势女子找回公道!为我家这种子嗣不丰的人家找回正义!”
一番掷地有声的质问,句句叩人心神!
村民们家里都是有姐妹的,就算是没姐妹也有儿女,往自家身上一套,恨不得冲到医院给陈良宵几拳。
再者,加上计划生育,家家户户都只允许生一个,再往后可不就是人丁越来越少了吗!
那他们以后怎么办,只能睁着眼被人欺辱了吗!这般一想,更是同情余家!
欺人太甚,不把余家人当人看!亏陈家还标榜耕读人家,呸,礼义廉耻都不要了!还不如他们这种庄稼汉!
便衣队长李大明的黑脸也有些绷不住,另两个便衣通知家里都是有姐妹的,已经小声地嘀咕:“这要是搁我家身上,我就是脱了这身衣服不穿,也要揍死那畜生!”
李大明轻咳了一声,“咳,大家情绪不要激动,陈家虽然怀疑余家人干的,但是我们还是要走访调查!”
余妙音感谢便衣同志的公正正义,而后朗声道:“既然陈家怀疑我,我也有正当的理由怀疑陈父陈母!”
村民一听这话,忙竖耳倾听,生怕漏过了重要信息。
“我作为陈良宵的合法妻子,我怀疑陈父陈母故意栽赃陷害,包庇施暴者!村里人都知道陈父陈母就陈良宵一个儿子,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没道理明知道陈良宵昨晚没回家,也不出去找也不声张!是不是想要换个能生孙子的儿子了!”
这怀疑有理有据。
便衣信没信余妙音不知道,但是村民们却有不少人信了。
甚至还有人说,陈父摸上了屈寡妇的小手,给人送稻草献殷勤。为的就是想要借屈寡妇的肚子生个儿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