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淑清
简介：齐之君瞪了小崔一眼“妈，芳子去哪？”齐母一顿说“说是出去有点事儿，一会就回来了，先吃饭不用管她。”小崔面上不显，心中冷笑。自顾自拿了两个饼子其中一个分给齐之君。而齐之君面色就不好看了，饭口了不在家等着吃饭，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再看，齐母故作镇定，但是眼神慌张的样子，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的慌，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烦躁的啃了口饼子开始吃饭。这时齐之芳才回来，齐母赶紧让了个位置“快吃吧，一会就该凉了。”
齐之芳赶紧去邮局把钱票邮走，剩下的物资是不用想了，等年后买好再给王芳。
而齐母也得快步去厨房做饭，手里扒着白菜，心里想“一会还得和之君说说，他都知道芳芳的情况，就算不愿意也不会见死不救！”等弄好了，照常炒一个白菜丝，做饭的时候看着厨房里的鸡蛋，肉，鱼，她想了好几次，到底没有敢做，毕竟这可是明天做年饭用的。
狠了狠心，把玉米面拿出来三碗，炖着白菜的锅，转圈贴了一圈饼子。
到咸菜缸里捞了个疙瘩出来，切了丝泡在水里，干这些活的时候她一直瞄着肉，最后狠狠心去割了一两肥多瘦少的肉出来切的碎碎的熬了点油出来把咸菜丝炒了一下。夹了四块臭豆腐出来都摆上了盘。
喊了声“吃饭了！”
先进来的是小崔跟齐之君，两个人帮忙拿碗筷，端菜。
后进来的是王东和王红，齐之君一看他们笑道“东东红红来了，快进来坐，一起吃饭。”
兄妹两个也很客气，礼貌的打了招呼，小崔也笑着说“来了，正好那就一起吃吧，本来过了年啊，你舅舅也说了，让你们30晚上和初一早上在家吃，这一年了，各忙各的，一个院里住着，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多。咱趁这机会咱们聚聚啊！”
王东脸色不是太好，但只能笑笑，齐母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
锣鼓听音，说话听声，小崔已经摆明态度了，你们应该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来，其他时间还是各回各家的好。
齐母冷着脸把饼子放在王东王芳碗里，说“吃饭！”
齐之君瞪了小崔一眼“妈，芳子去哪？”
齐母一顿说“说是出去有点事儿，一会就回来了，先吃饭不用管她。”
小崔面上不显，心中冷笑。自顾自拿了两个饼子其中一个分给齐之君。而齐之君面色就不好看了，饭口了不在家等着吃饭，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再看，齐母故作镇定，但是眼神慌张的样子，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的慌，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烦躁的啃了口饼子开始吃饭。
这时齐之芳才回来，齐母赶紧让了个位置“快吃吧，一会就该凉了。”
齐之芳洗了手就过来坐下，小崔夹了筷子咸菜放到齐之君碗里笑着说“你看，王东，王红来家吃饭 妈做咸菜都用心了，这是过了油吧！”然后招呼王东王红“快，你们俩也赶紧的尝尝这个咸菜，过了油还挺好吃的。”
齐母把筷子一下拍在桌子上，小崔看了看剩下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无辜的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妈，你也是，都那么大年纪了，没事还总爱跟我生气。我这是夸您做菜好吃呢，再说您不是也心疼外孙子吗？那好不容易来家吃顿饭，咸菜里加了点油怎么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对吧？”
齐之君拿着筷子夹了口白菜说“好了好了，妈你也别想太多，赶紧吃饭。”
齐母冷道“是你们说太多了，还是我想多了？快过年了，我也不想跟你们吵什么，我的外孙子过年期间就在家里吃饭，我这个姥姥愿意做给他们吃，你们这个舅舅舅妈不想拿出来，那你们就不拿，我把我老太太的口粮省给他们吃行吧？”
然后瞪着小崔，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日常端着的体面脸孔，燃起火来格外地恐怖“从东东和红红一进门，你话里话外的不是赶人，就是说我偏心。就这么点东西，我偏什么心了，我是做鱼了还是做肉了，我就切了点边角料的肥肉，炒个咸菜给他们吃也不行吗？来来来，齐之君你来说，你要说就不行，那么今天开始我连做饭的权利也不要了，省的有人说我开小灶，我偏心，我把这个家给败坏光了！”
王东已经19岁了，知道要脸带着王红就要回家，齐母一拍桌子吼道“都给我坐下，谁也不准走。齐之君，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还有小崔，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说不要那么阴阳怪气。咱们今天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
齐之君叹了口气“妈，小崔也没别的意思………”
齐母怒吼“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解释，我就想听听你怎么给我交代的，是不是这个家，只要不交伙食费就不准人吃饭是吗？我老婆子要是想吃口饭，还得给你们洗衣烧饭才有资格吃这口饭，对吗？”
小崔笑道“妈，你看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啊？就为了这几碗玉米面，半颗白菜，四块臭豆腐，和加了点猪油的咸菜丝？要我说呀，您就是想多啦！是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了？那我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您呀，要是不想听我说话，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这马上过年了，你看你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齐之君也放下饼子和筷子说“妈，您看小崔也赔礼道歉了，咱这事就过了啊，快吃饭吧，孩子们跟在这看着也不好。东东红红，你们坐下吃饭。”
齐母冷笑道“小崔，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能拿捏住我老婆子？我告诉你，平时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做过了，你要是真这么跟我算，那咱们也来算一算。你住的是我的房子，房租每月你得付五块钱，你要是想让我给你做饭洗衣，那你付我保姆费一个月最少十块钱，或者你自己去搭个厨房自己做饭，老婆子我不伺候了，免得伺候出来了仇。今天的菜，粮，我用我自己的，切那点肉是芳子发的，没吃到你的，请你出去！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家！”
小崔和齐之君都愣了，齐母要赶人。小崔不可思议的说“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哪有跟儿子媳妇要房租的，还得要保姆费你………”
齐母在鼻子里呵了一声“我什么我？我欠你的吗？你说没有婆婆跟儿媳妇儿子要房租的，那有没有儿媳妇儿子管到婆婆头上的？我花一分钱你都要算计，我就活该给你做牛做马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说给我们家添了香火，哪怕你生个蛋出来，我为了孩子的面，我让你几分，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来，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以前做那乌七八糟的事儿，我们不计较，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右派，我不明白你哪儿来的嚣张资本。”
小崔气的浑身发抖，齐之君忙起身打圆场“哎呀妈！话多伤人，事多伤心。您这是何必呢？这大过年的，搞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齐母坐下来，微仰起头，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是你们不舒服！合着你也知道大过年的不要心里不舒服？那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你们这么阵子一直让我们不舒服呢？合着我们欠你的！”
然后冷眼看着眼泪含眼眶里的小崔，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齐母就心中一阵痛快“这回认清你的位子了吗？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了，要知道魏淑清当年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月工资拿38块钱，嫁到我们家，她每个月要上交36，还生了个儿子，她照样是龙在盘着，是虎他得给我卧着！就凭你还想跟我翻个浪花，我告诉你，你还不够格儿！”
转头看着齐之君“你是怎么想？是把钱补给我，还是你们自己过？考虑不明白也没关系，出去想清楚了再回来跟我说话。”
小崔这时绷不住了，流着泪伤心欲绝的说“合着您是不为了养老，也不要儿子！就要守着你的女儿和外孙过，对吗？齐之君当年你放弃了老婆孩子，被他们弄得妻离子散，如今你还要为了他们一家子跟我也分开吗？”
齐母冷笑“收起你那没用的眼泪，你也配跟魏淑清比，魏淑琴那是根红苗正的工人阶级。你呢？你是什么身份，就算你长的跟个天仙似的，你看看现在有哪些人家能让你这样的人在家耀武扬威！哪一个不是划清界限？你是过了两天好日子，飘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齐之君头疼说“妈，您这话说的太伤人了！小崔她有什么坏心思？她就是想着给家里面攒点钱，以后留着有用，又不是为了他自己，你何苦来的呢？你要是不想让他管家，不想让他把这钱票拿着！我们交出来就是了，小崔你把钱票给妈。”
小崔抹了把眼泪坚定的说“我不交，凭什么？妈你凭良心说，真的是因为您觉得我管钱票你心里不公平，你才跟我们要钱的吗？不是吧！你敢对天发誓吗？还有别人看不起我，但您没资格吧！至少我行事光明正大，无愧于心！家里还有比我名声更差的呢，都能活的有滋有味，我为什么要自卑？”
齐之君头疼的吼“别吵了！”忍着怒气拿着碗给王东王红两个人装了碗菜，拿了四个饼子说“你们先回去吃饭，我们跟着解决点事！”
看王东不拿，硬塞的他手里，把人清出去，然后怒视着齐之芳“到底怎么回事？芳子你来说。”
齐之芳抿嘴不严低着头，齐之君气的捶了桌子几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日子才消停了多久？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天天就为这点事争啊争啊，说的不管多光明正大，那到了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一口吃的喝的吗？你们以前的清高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