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结束,池晚宁和裴隽携手离去,正要上车,被池雪薇叫住。
“姐姐,我们是一家人,你今晚这样做,是让我们整个池家蒙羞,爸爸气得头疼。”
池晚宁笑出声来:“还能气到池宏胜?还有这种好事?”
池雪薇咬了咬嘴唇:“姐姐你何必这样呢?那是我们的爸爸,是你的血缘至亲。”
池晚宁懒懒靠在车身上,好整以暇看她:“我哪样了?”
“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池晚宁笑笑:“池雪薇,一个外人都没有,你还要装,你演技这么好,不进娱乐圈,真是浪费了,你心里有没有拿我当家人,以为我不知道?”
她和她妈,以及池宏胜暗地里在谋算什么,以为她不知道?
母亲去世早,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由池晚宁继承了。
何家产业比池家更丰厚,所以,池晚宁是不跟ꎭ꒒ꁴ꒒父母伸手要钱的,货真价实的富婆。
而他们一家三口一直惦记着她的财产,以为她骄纵纨绔,软磨硬泡,诱哄欺骗,多次想要骗她签下财产转让的协议,跟她那群狐朋狗友一样。
都被她装傻糊弄过去了。
池雪薇还想说什么,被池晚宁一把拨开。
“起开。”
刚上车,池晚宁的微信小号就收到一条信息。
池雪薇发来的。
“安娜,你明明和我签了保密协议,却违反契约,我会让你的GK在京都开不下去的!”
池晚宁挑眉,表面上温柔可人,私下里却这么凶神恶煞,她妹这么精分,是不是得给她挂个精神科的号?
两天后,陆央央来找池晚宁:“小道消息,你爸一个大单子,黄了。”
池晚宁:“……嗯?什么单子?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裴?”
“姐我是京城百晓生你不知道啊?就非洲天然气那个单子,做成了,那可是几十亿的利润,本来板上钉钉你爸能中标的,突然冒出来一家莫名其妙的公司,以高几十万的价格,中标了,你爸这几天气得茶饭不思的。”
池晚宁挑眉:“命里不属于他的,强求没用。”
“我听说是有人在搞他,不知道惹了什么大人物了。”
到家,裴隽竟然还没回来,池晚宁心一提,这货该不会又出去乱花她的钱了吧,她赶紧给裴隽打了通电话,那边声音有些杂乱,裴隽的声音沙哑又轻柔:“部门聚餐,稍微晚一点回来。”
池晚宁百无聊赖挂了电话。
烟火气很足的烤肉店,裴隽放下手机,看着对面的张培民,这位张经理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张培民快气炸了,这新人跟大爷似的,烤肉全程不动手,就等着别人伺候他,他到底有没有半点作为新人的自觉性!
助理方宇才更要气晕了,伺候经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要伺候一个新人,关键是裴隽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似的。
张培民咬牙道:“裴隽,你去把账结一下。”
裴隽向张培民伸手:“是手机扫码,还是刷卡?”
张培民:“……啊?”
裴隽:“不是你请大家吃饭?”
张培民都快被他气得脑溢血:“我们这儿的规矩是,新人请吃饭。”
裴隽:“我一个月六千块钱的工资,还要请你们吃饭,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他坐在那,长腿交叠,眼神波澜不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手机。
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张培民竟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脑袋一片空白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还报上了付款密码。
裴隽微挑了一下眉,便拿着手机去结账了。
方宇摇了摇张培民:“经理,经理,你怎么就这么妥协了?”
张培民后悔不及:“这小子刚才眼神威严又凌厉,我跟顾总开会的时候,都没这么怕。”
裴隽结完账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张培民:“新人请客吃饭,以后取消。”
张ꎭ꒒ꁴ꒒培民:……
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啊?
张培民刚要开口,裴隽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声音轻柔:“聚餐结束了,现在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培民一脚踹在桌脚上:“明天就开了他!”
池晚宁接到顾易的电话,那头的人上来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笑,池晚宁白眼快翻上天了:“兄弟,大晚上发什么疯?”
“裴隽不是来上班的,他是来整顿职场的。”
池晚宁:“……什么意思?”
“你所期待的他被别人磋磨羞辱的场景,没有发生,倒是他把他的经理气得半死。”
池晚宁挑眉,裴隽气人的工夫是与生俱来的,她信这话。
裴隽出了烧烤店,迎面碰上他的堂弟裴霖,裴霖,京都头号纨绔少爷,圈子里谁听了裴四少,不闻风丧胆。
此刻,裴四少乖巧地喊了声:“大哥。”
裴隽懒洋洋靠在墙上,拿了支烟出来,裴霖赶紧点燃打火机凑上去。
“有事?”裴隽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
“我听说你在君诚律所上班?”
裴隽微颔首,裴霖震惊:“大哥,你喜欢上班你不早跟我说,我公司缺个法律顾问,你……”
裴霖噤声,因为他越说,他大哥的脸色越阴沉,好像说错话了。
“不是我想上班,是你嫂子叫我去上班。”
“池晚宁?池晚宁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你,就算你破产了……”
裴霖再次噤声,大哥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裴隽叼着香烟,双手腾出来给裴霖拎了拎衣领子:“不许说你嫂子坏话。”
裴霖都吓懵逼了。
“听见没?”
“听听听……听见了。”
“好了,你嫂子在家等我回去,不和你聊了。”
裴霖目送他大哥离去,他妈的大哥结了婚居然是妻管严?画风不符啊。
楼下传来咔哒声,裴隽回来了,池晚宁慢悠悠走到房间门口,双手抱臂,看着缓缓上楼的男人。
他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头发不似以前永远梳得一丝不苟,低眉垂眸,脸上有几分倦意,即便落魄了,他身上依然有一种随意松弛的矜贵感。
old money财阀家族养出来的贵公子,钱没了,气质还在。
裴隽走到池晚宁跟前,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怎么还没睡?是等我回来?”
垂眸,池晚宁的低胸真丝睡衣下,活色生香,他忍不住喉咙发紧。
池晚宁冷笑:“裴隽你这自恋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谁等你回来?”
裴隽咬住了她的耳垂,池晚宁忍不住娇哼一声,软了身子倒在裴隽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