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思漫
简介:最无懈可击是深情,人心从来都是偏的,被爱才有被人无条件相信的理由,这和其他事情都无关,即便是你哭的再狼狈也不如她稍稍皱眉。自已当年又何尝不是,顾文德出轨,被女人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明明是那个女人自已跳下的泳池,诬陷她,可到了最后却是无人愿意相信,顾文德抱着人匆匆赶去医院,路过她时那厌恶的眼神,这辈子她都历历在目。就因为那时候她的脾气火爆,不懂收敛情绪,就因为那个娇弱女人当时怀着孩子,不会拿孩子去做这种事,然后罪名就落在了自已身上。
从柜子里翻出了个玻璃杯和新买的茶叶,随意用沸水冲泡了下就给任虹雨送了过去。
在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必要的礼节和客气还是要有的。只是这杯子是她买微波炉送的,茶叶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就是在网上买的几百块钱的那种。
她不太爱喝茶,只是为了家里如果有客人来,能有个意思而已,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入不得见惯了好东西的任虹雨的眼,多半也不会碰上半点。
“你穿红色好看。”任虹雨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突然说道,面上有些赞叹。
许思漫本来就白,穿红色更是衬托的肌肤如雪,落在阳光下更显得细腻光滑宛如上好的绸缎,纤腰束素,配上娇美明艳的容颜,气质卓越。
当初顾明凯将她带回顾家时,宣布这就是他的妻子时。突然归突然,众人质疑过她的家世和品行,但没有人在这张脸上说过半个丑字,自然是大美人,但这么几年,少有见她会穿这样的明艳张扬的红色。就跟本人一般温和,总是选些低调端庄的颜色和款式,而周旋以及处理各种复杂关系的能力也是极强,甚至在顾家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自已就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顾明凯娶她的确没错,这是他在顾家里的最好帮手,相对于现在的苏语冰而言,实在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不是说苏语冰蠢笨,而是这女人为人处世有些小家子气,目光短浅,只看着眼前的利益。
至于顾明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把鱼目当成珍珠。
“家里没有什么好茶,将就一点,顾二夫人。”许思漫信手将茶杯搁置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随后便是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羽睫微抬,侧头看着她。
任虹雨低头扫了一眼茶水,勉强掩饰了下眼睛里的嫌恶说道:“谢谢。”
“顾二夫人,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她的表现自然也是没有逃过许思漫的眼睛,此刻心底也是有些不悦,只是没有显露出来,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于是干脆直接的发了问。
“看起来离开顾家之后,你过的好像还不错。”任虹雨倒不像这么快进入正题一般,左右转了转头,视线在客厅和阳台上转来挪去,随口拉起了家常。
“还好吧,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奢华有野心的人,知足才能常乐。”
许思漫低头,用手随意的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神情冷淡。
任虹雨这副居高临下的面孔实在是不合适跟人做这种亲切的拉家常的事情,或许也不是不会,只是她在这人眼里,还不够格。
既然人已经这般了,她也不想去维持什么气氛了,淡淡的道了句,甚至还讽刺了下。
任虹雨皱了皱眉,眼神一凌,脸色多有些不悦,就像是一只受到了冒犯的秃鹫。
实在是少见许思漫这般直接的样子,上次见到还是她最后一次回到顾家和顾廖娇的那次,果然现在是离婚了,所以也不太在乎了吗?
好在,她还没有忘记自已今天过来的目的,在短暂的情绪波动之后,恢复了平静。
“听说前几天你还跟苏语冰见过一面?” 任虹雨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的笔直,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直勾勾的盯了过去。
许思漫微微一笑,在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多少的触动,淡淡的道:“只是意外遇见而已,顾二夫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那天她直接过去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人,云集芭蕾舞团有不少人都见到了,中间总归会有人认出来了,只是从另一种方面看,苏语冰只怕是一举一动也是在被人盯着喃。想来也是,顾家二房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钳制和打击顾明凯的机会。
“不觉得不甘心吗?被人用这么拙劣的计码给挤出顾家。”任虹雨伸手拂了拂鬓边的黑发,揽到耳后,凌锐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你就算是想要动手处理苏语冰,凭你的本事也断然不会选择这样昭然若揭的方式。”
“什么叫做我想要动手处理苏语冰?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相信吧。”许思漫呵呵笑了几声,她可没有那般的坏。
楼梯事件是一场意外,苏语冰也没有那般愚蠢,只是后面看机会不错于是她就顺势而为罢了。
许思漫的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不住的敲了敲:“更何况方法好不好不重要,但是这个很有效不是吗?”
如何没有效果,一直打得她丢盔弃甲,满心的伤疤被一寸寸的翻出来曝光在阳光之下灼烧,所有的深情到最后都成了笑话,就像是个小丑在衬托着他们的深情,却还的捂住嘴巴,不能谈论半分。
“确实很有效。”任虹雨点了点头,闭了闭眼,眼帘之下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黯然。
最无懈可击是深情,人心从来都是偏的,被爱才有被人无条件相信的理由,这和其他事情都无关,即便是你哭的再狼狈也不如她稍稍皱眉。
自已当年又何尝不是,顾文德出轨,被女人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明明是那个女人自已跳下的泳池,诬陷她,可到了最后却是无人愿意相信,顾文德抱着人匆匆赶去医院,路过她时那厌恶的眼神,这辈子她都历历在目。
就因为那时候她的脾气火爆,不懂收敛情绪,就因为那个娇弱女人当时怀着孩子,不会拿孩子去做这种事,然后罪名就落在了自已身上。
凭什么就不会!怀着孩子又为什么不会!天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母亲的啊。
这么多年之后,事情重演,她们竟然还有点相似之处。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她背后还站着任家,尚未破落的那个任家。且这件事是顾文德出轨在先,一贯理智冷情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任家的助力。
为了孩子,她维持着这段悲哀的婚姻,现在又坐在了许思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