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丫子一阵痉挛,姜芜忍不住绷直脚背,这种紧急情况下,都没忘记系统还在倒计时。
下一秒,姜芜以半蹲在地上的姿势,回到了灰扑扑的房间。
缓了好一会儿,脚丫子才恢复正常。
“嘿嘿,哈哈!”
姜芜在房间哐哐做了一套热身动作,然后给小腿做按摩。
抢购时间宝贵,可不能因为身体原因,浪费半秒钟!
准备就绪后,姜芜才再次进入超市,用三分钟时间,把货架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冰箱基本快被塞满了。
除了麻辣烫要用的食材,姜芜还留了一个小空间,装她爱吃的零食。
最后还剩下了20秒抢购时间。
从超市忙完出来,姜芜一身的汗,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她找到纸笔和一块木板,写写画画一个小时,才回床上睡觉。
早晨,天气刚开始有些阴沉沉的,等到十点多,太阳又冒出了头。
姜芜把昨晚上写的价格牌,贴在了摊车前面,右侧的栏杆上,挂着一个木牌牌,写着五个黑体大字——
「姜姜麻辣烫」
招牌非常醒目,姜芜还在上面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手里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麻辣烫,格外吸引眼球。
老爷爷提着一个小包,笑眯眯地站在摊车前。
“小姜啊,我才一天没来,你这儿就大变样啦?”
他半开玩笑,“生意越做越大了。”
姜芜谦虚地摆摆手:“陈爷爷,我弄了个卖麻辣烫的摊子,今天是开张的第二天,小生意而已。
卤蛋还在卖的,您今天也是要三个吗?”
陈爷爷点了点头:“对,三个卤蛋。”
说完,他好奇地看向摊车上的东西,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这个牛肉丸看着挺不错,给我来一串吧,我老伴爱吃,还有海带也来一串。”
“奶奶能吃辣吗?”姜芜有些担心,住院的老人家应该吃不了重口味的东西。
“偶尔吃一次可以的。”陈爷爷都想好了,给老伴吃之前,他把这些菜过一次清水,就没那么辣了。
“行,那我给您打包了。”
把碗递过去时,姜芜多看了老人家一眼。
“陈爷爷,您这是有喜事啊,看着和平时就不大一样。”
闻言,陈爷爷嘿嘿笑了两声,眼角的皱纹都是往上扬的。
“我家孙媳妇儿怀孕了,我要当曾爷爷了!”
“呀,恭喜陈爷爷,这可真是大喜事,奶奶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高兴。
说不定啊,病一下就好了!”
陈爷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家里的喜事,能冲冲她的病气。”
拿上卤蛋和麻辣烫,陈爷爷步履矫健地离开了。
——
经过昨天,附近学校的学生基本都知道这条街有一个卖麻辣烫的摊子。
到放学的时候,就见街口冲过来一大群小孩子,有戴红领巾的,也有穿蓝色校服的。
姜芜望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影,脑袋都要炸了。
昨天也没这么多人啊。
不管是小学生,还是初中生,谁还没有一分两分的零花钱呢。
吃麻辣烫,不在点的菜多不多,能尝到又香又辣的汤味儿,才是最重要的。
家里做的饭,可不会有这么香的味道。
所以,哪怕只买得起一串海带,这些孩子们也要过过嘴瘾。
“老板,我要一串素鸡肠!”
“姐姐,来一个牛肉丸!”
“一串香菇……”
“两串土豆……”
……
被几十个孩子围着,姜芜耳朵都快要聋了,就像有几百只鸭子同时在她耳边嘎嘎嘎。
小号打包碗的消耗速度,快到没边。
刚经历中午那一波粉条大战,还没休息多久,又迎来一大波小顾客,姜芜的心里痛并快乐着。
如果昨天是忙得脚不沾地,那她今天就是忙到快起飞了。
盛麻辣烫的手都快抡冒烟了,还是有好多客人在那边催她。
“老板,我的土豆还没好吗?都等好久了。”
“姐姐,我的鱼丸呢,快好了吗?”
……
姜芜真想拿个勺,直接把菜炫他们嘴里。
她补货的速度也跟不上,没一会儿,海带和土豆的格子就空了。
光靠她一个人,根本应对不了生意高峰期。
姜芜整个人都麻了,同时照顾锅里,还要自己串串儿,收钱找钱……
忙忙碌碌的,终于把这段时间熬了过去。
歇下来的时候,姜芜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世界终于清静了——
好在鼓囊囊的荷包,给了她巨大的心理安慰。
收了摊,姜芜一个人推着摊车,朝洋房走去。
早上取摊车的时候,她借用院子里的水管,把汤桶什么的,都清洗了一遍,动作尽量放轻。
从进门到离开,也没看见过洋房的两个主人,也不知道是出门了,还是在房间睡觉。
走到洋房不远处,姜芜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没一会儿,易南神色紧张地过来开门,把人迎了进去。
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芜不自觉地皱眉,推着摊车,迅速走过去。
二楼房间,谢清淮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苍白的俊脸布满冷汗。
易南上午就买了一份麻辣烫放在餐厅,直到下午五点,那份麻辣烫都没被动过一下。
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上了二楼。
一进门,就发现谢清淮全身发热,头疼得晕了过去,意识不清,怎么喊都喊不醒。
易南都不敢想象,淮哥是得有多疼,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孔医生迅速打开医药箱,俯身为谢清淮量体温,做检查。
十分钟后,他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地看向易南。
“病人高烧三十九度,最好送去医院挂水。
还有,他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头疼的状况又加重了。
看样子,昨晚上也没休息好……”
易南可不敢把淮哥送医院,他过去扯住医生的胳膊,焦急道:
“孔医生,就在家挂水吧,麻烦你了。”
必须先把烧退下去才行,至于其他的……
他只知道淮哥这几天出去过一趟,昨天因为小姜tຊ妹妹心情不太好。
难道就因为这,淮哥突然……病重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孔医生正在准备药水,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作,薄被掀开一半,男人嗓音格外沙哑:
“几点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