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玛丽苏女主必备经典桥段啊?
要不要这么抓马啊,我为什么要泼他一身酒?
这不合理!
周末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这种戏份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会泼霸总一身酒的只有傻白甜秘书。”
【但是老傅身边不可能会有傻白甜秘书。】
“那也不应该让我上啊!”
【这是对老傅棒打鸳鸯的惩罚。】
“到底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我?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炮灰而已。”
谈话间傅言之已经走过来了,直直地路过他,走到他身后的周云宁身边,两个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开始低声交谈着什么。
“主要是这次的人工智能产品必须得适用于家居,建造度假村只是为了打开知名度,小五说了过两天还可以把场地外包出去给剧组录综艺。”
“如果顺利的话,项目的前两个月能回本百分之……你干什么?”
周末捏着手里的小酒杯立在那里,扯起僵硬的笑容:“你们,谈生意呢。”
“嗯。”
“……”
周末怂兮兮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们谈吧。”
瞬间,他的脑海里迸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系统像是趴在他耳边一般咆哮:【任务!任务!放弃任务需承受电击惩罚!】
周末被他吵得脑袋疼,转过身去揉了揉太阳穴:“我又没说要放弃任务,我这只是从长计议,我现在去泼有点太刻意了。”
系统好像被安抚住了,再没有发出刺耳的声音,周末松了口气,藏在巧克力瀑布后面吃香蕉沾巧克力,一边心里还合计着怎么不被周云宁揍,还能泼傅言之一身酒。
就算周云宁不揍他,傅言之也会收拾他的吧,坏心思都快写脸上了。
“我在想咱们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周末说,“比如我把这个巧克力瀑布推倒,劈头盖脸砸老傅一身,这样比简简单单泼了一身酒更具侮辱性吧。”
【你明明可以嘎个痛快,却偏偏想了一种千刀万剐的死法。】
周末不说话了,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小蛋糕,腮帮子被高高撑起一块,鼓鼓囊囊地像个仓鼠,从一旁的侍应生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
算了,伸头是一棒子,缩头也是一棒子,左右都得当大冤种了,那就麻利些,长痛不如短痛。
思及此,他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
傅言之这边已经谈到下个季度主要负责的项目了,就见眼前一道白影窜出来,还没等他反应,就感觉一块塑料布将他兜头罩住。
有!有刺客!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正准备反抗,就觉得脸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击打了一下,随后那塑料布就被人拽下来了,只有一些细小的水珠顺着惯性甩到他脸上。
随后,便看见周末飞速逃离现场的身影,一边撤退一边嘴上还说着对不起,还能做到一边鞠躬。
有的时候傅言之不得不佩服周末,像个出栏的野猪一样在全是宾客餐台的场地里横冲直撞,还能做到什么东西都没有被撞倒,这项绝技只有周末能做到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用塑料布蒙我!
周云宁站在一旁,手僵硬地端着酒杯,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才……谁冲过去了?”
“你弟弟。”
“嗯。”
周云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给他联系一个医生吧。”
“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是个傻逼!”周末冲到一个角落里咬牙切齿:“谁闲着没事干那种事情啊!”
【不是傻逼,是智障。】
周末:“……”
我真的要闹了!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自己的领结摘下来心不在焉地揪着,思绪满天飞,又招招手把侍应生叫过来问他可不可以帮忙拿几个蛋挞。
亲眼看见周末吃干净半个餐台的侍应生:“几个,四个是吗?”
“八个。”周末比了个“八”的手势,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这里的东西都光看着还挺多,实际上那么大的盘子上就那么一口。
“你胃口真好。”
“嗯?”周末一扭头,发现身边来了一位红西装的骚包男,领带还特别大胆地用了豹纹款,白皮鞋像镜子一样反光。
“鄙人姓徐。”骚包男像模像样地伸出手来,“星冉科技少东家,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周末。”
“啊!”徐乐然恍然:“就是周家那个刺儿头二少爷。”
周末:“我谢谢你说我是刺儿头啊。”
侍应生把蛋挞端过来了,放在周末面前。周末倒也大方,给侍应生和徐乐然一人发了一个,随后自己抱着六个蛋挞大快朵颐。
周家这个西点厨子手艺真的没话说,周末两口一个蛋挞吃得可香,吃得快但是却没什么声音,吃相也很赏心悦目,一只手拿着蛋挞另一只手还用纸巾接着渣滓。
徐乐然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咬一口自己手上的蛋挞,
这不就是普通蛋挞味吗?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周末擦擦自己的手指问。
“像这种糖油混合物,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挑食啊。”
周末拿着刀叉,将徐乐然咬掉的那块给切下去,他切得很整齐,顺着徐乐然的牙印切下来小小一圈,圆圆的蛋挞出现了一个半圆的缺口。
他竟然也不嫌弃,插起切好的蛋挞送进自己口中。
“有钱人也不能这么浪费啊,这人要是真到了饿的时候,什么都能吃了。”
周末之前的皮肤有一些泛黄,头发也有些干枯,那是年少时期缺衣少食,营养不良再加上天天打工风吹日晒烟熏火燎得,一天到晚小脸黢黑,衣服tຊ下面的皮肤却是雪白雪白的。
原主和周末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某一些特征也是如出一辙,但原主却是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基本没晒过什么太阳,皮肤白皙透亮,坐在沙发上一束光打过来白得都快曝光了。
就这么一个雪做似的人,白嫩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历经沧桑的表情,好像被生活的重锤敲打了无数遍的社畜。
徐乐然一时无语,抬抬手中的酒杯。
周末举杯相迎,用这些酒水将自己口中的蛋挞顺了下去,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好险,差点就饿死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不去跟着你大哥吗?”
“他谈生意呢,我去掺和什么。”
周末往后一瘫,双手一揣,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滩烂泥。“我又不懂,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做一只米虫吧。”
“……”
徐乐然哽了一下:“那还真是蛮舒服的一个想法吼。”
“你呢?你怎么不去社交啊?”
“我在家里是老幺,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那咱俩是一样的喔。”周末拽拽徐乐然的衣角,“看你穿得那么花哨,怎么坐得那么板正,别那么累吗,往后一倚舒服多了,跟我学。”
谁跟你这好吃懒做的米虫一样。
徐乐然撇撇嘴,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学着周末的样子往后一摊。
哦!
巴适。
于是周云宁到处找他弟弟,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两摊烂泥。
周末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得罪人了周云宁一会儿要收拾他,他一向奉行的是“人生除死无大事”,也就干坏事之前紧张一下,他现在躺在这儿倒是挺安逸的,美美做起了小梦。
梦做到一半,甜蜜泡泡就被人戳破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周云宁那张死人脸。
周末被人揪着后脖颈,周云宁像拎着自家猫崽子一样把他拎起来,眼睁睁看着这小崽子把眼睛睁开一半,瞄他一眼,又缓缓把眼睛闭上了。
眉心舒展,嘴唇含笑,整个人非常安逸。
“你干嘛呢?”
“你的表情太可怕,我重启一下。”
周云宁深吸一口气,语气危险:“我数到三!”
周末麻溜把眼睛睁开了,但是也不看他,整个人低着头含着胸,像一个小鹌鹑,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
周云宁这些日子见多了他这幅样子,虚心听教,死不悔改。
他说:“你今天什么毛病?你去招惹傅言之做什么?”
“我就……情不自禁……”
“你泼人家酒,你还知道用塑料布给他挡一下,我是不是该说你太贴心了。”
周末笑了:“嘿嘿,这倒别,我这不是……”
“我夸你呢?!”
小鹌鹑瞬间噤声,低垂着头不出声音了。
“去给人家道歉。”
【警告!警告!道歉视为任务失败。】
小鹌鹑抖了一下,随后像一只高傲地白天鹅一样扬起了高傲地头颅:“我不!”
“你去不去?”
“我不去!”周末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我不需要为了我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虽然老傅被泼一脑袋酒确实挺倒霉。
周末在心里默默地给傅言之三鞠躬,就当是道歉了。
“林叔,去把他藏在车库里的破烂……”
“但是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马上就去负荆请罪。”
周末狗腿地笑笑:“大哥你高抬贵手,咱们小区马上就要垃圾分类了,那些纸壳易拉罐是我最后往车库里堆得东西了。”
周云宁看见他就觉得脑袋疼,摆摆手让这个现世报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