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是已婚,黑灯瞎火和单身男子纠缠不清,还让对方送你回家,我有冤枉你吗?”贺澜琛一想到温晚对蒋天誉笑,胸口的怒火一触即发。
温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望着眼前情绪失控,怒不可遏的男人。
她明明是在等他载自己回家,是他和乔依依纠缠不清,蒋天誉看她落单才好人送自己一程。
“我不想找什么下家,反正我无法怀孕就要离婚,这是母亲先前说好的。”
温晚别开眼,不忍让眼泪落出眼眶。
对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掉眼泪是无用功的挽留。
贺澜琛松开按在温晚双肩上的大手,冷眸睨着她,“看不出你还有两副面孔,对外面的男人有说有笑,对我客气疏离。”
温晚听完他子虚乌有的控诉如鲠在喉,他的眼里她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乔依依。
“贺少,我累了,请你先出去吧!”
她不想吵架。
这段婚姻马上要分崩离析,肚子里的宝宝需要她去保护。
贺澜琛冷眼盯着对他下逐客令的温晚,更加证实了她想找下家的猜想。
“在没离婚前,注意你的一言一行。”
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吹到身上的冷风让温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颓然坐在床边,情绪瞬间变得低落。
她蒋天誉是清白的这句话不难说出口,不过说了又能如何?离婚是既定的事实,她不想挣扎。
爱他不假,可是她没有靠山继续留在贺家。
这一夜温晚带着郁闷的心情入睡,早上起床时差点上班迟到。
她在旗袍店上班,说起来这份工作还是托镇上的邻居阿姨给的安排。
到了店里,助理迎上前,“晚晚姐,有个舞蹈家指名要你帮她裁制旗袍。”
温晚在这里上班没有公开露过面,她留在工作间裁衣刺绣,招待和洽谈的工作有助理完成。
“哪个舞蹈家?”
她放下包坐在裁剪台前。
“乔依依,刚从国外舞团进修回国。”助理苏素小心翼翼的观察温晚的脸色。
是她?
温晚抿了抿唇,勉为其难的问道,“活要是太着急,我不接。”
最近她怀孕了,早上起来觉得小腹有点疼,目前得以身体为重。
“她说急。”
苏素无奈的叹息一声。
温晚揉着眉心,露出歉意,“麻烦你去转告她,急单不接。”
“是,晚晚姐。”
小姑娘带着遗憾走出了工作室。
温晚整理好思绪扎起长发拿着旗袍开始刺绣,她的手工苏绣堪称一绝,师承的老师常常夸她有一双巧手。
她对变体绣也十分精通……
苏素走进会议室,乔依依等的不耐烦,“怎么样,能做吗?”
“不好意思乔小姐,老师说旗袍急单她不接。”
乔依依想在乔老夫人六十大寿时穿上旗袍,乔家人在刺绣上极具天赋,然而她是领养的假千金,血脉传承这东西不是天赋型实在难以开窍。想着穿一身绣工了得的旗袍去贺寿,倒也能讨巧地弥补自己不擅长刺绣这个事实。
“我是通过朋友介绍才来你们工作室定制旗袍的,价钱好商量,这件旗袍我一定要。”乔依依态度强势地往椅背靠去。
苏素硬着头皮不敢得罪客人,她拨通了温晚的手机号码,“晚晚姐,乔小姐说一定要你来做旗袍。”
温晚感到头痛不已,乔依依这人还真阴魂不散。
“最多两个星期,再少我就不接。''
她这个月的单已经完成,这单接不接都无所谓。
提成固然重要,主要温晚不想与乔依依过多接触。
乔依依听见手机那端的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她心里想着旗袍,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抬头看着苏素tຊ。
“老师说最多两个星期,时间太赶就无法接单。”苏素抓着手机再三和乔依依确认时间。
“两个星期我没问题。”
乔依依愿意迁就时间。
苏素得到她的同意后,领着她去签单,顺便测量旗袍尺寸。
忙完早上的工作,温晚想起放在包里的中药包,趁着午餐休息时间她打车前往化验所。
从化验所出来,她在附近的咖啡厅休息,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
她一边刷着视频一边用餐,脑子在想着赚钱的事。
妹妹的医药费实在昂贵,一个月十万,这些年要不是嫁进了贺家,他们姐妹俩早就阴阳相隔。
温晚吃着三明治,眼前突然多了挡光的阴影,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抱歉,我不拼桌。”
“家里是虐待你吗?要跑出来吃垃圾食物。”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方炸响。
她手里的食物差点掉到地上,慌忙间她喝了一口牛奶顺着胸膛。
“我来附近办事,午餐时间有限,所以在外面解决。”
温晚实话实说。
昨晚他们吵架好像冰雪已经悄悄消融,贺澜琛对她的关心尽管还不习惯,但是这感觉并不赖。
被她所爱的人关心这是一件美事。
贺澜琛依旧绷着脸,望着她手里的食物嫌弃的眼神无法遮掩。
“阿琛,咖啡还没好吗?”他们的不远处响起熟悉的柔软嗓音。
温晚原本还在高兴贺澜琛对她的关心,乔依依的出现,打破了她心里好不容易冒出来的粉色泡泡。
不属于她的人终究不会成真。
“别吃这些东西了,跟我去餐厅吃。”贺澜琛伸出手去拉温晚。
没等到她拒绝,乔依依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大手,“阿琛,奶奶还等在餐厅,我们该走了。”
温晚握着三明治的手微微发抖,他们不但一起吃午餐,还去见乔家老夫人。
他昨晚口口声声说要她注意分寸,那他呢?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
温晚难掩胃部涌现的恶心感,当着他们的面呕了出来,她赶忙伸手捂住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乔依依看到温晚呕吐,脸色当即变得煞白。
她试探性的问贺澜琛,“阿琛,你说她是不是怀了?”
贺澜琛眼眸微眯,对于温晚怀孕这件事他倒是没想太多。
他盯着桌子上温晚吃剩的三明治,眼底满是不屑,“也许是东西不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