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安并没有告诉他们,江意染曾经死过一回这件事,更没说是自己用心头血救活了对方,他笑了笑:“姑且算是解决了吧。”
“唉,你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去户部……”
“爹,”顾临安打断他,认真地说,“我打算辞官了。”
顾父差点一口气没到上来,瞪着眼看着他,怒道:“你这混账!你说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刚还在和江意染聊天的顾夫人急匆匆走来,“不要吵架!意染还在这儿,该吓着她了!”
“爹,娘,我认真思考过了,”顾临安继续道,“儿子绝不是从心所欲做事。”
“幼时读书,我便将报国作为自己的愿望。但爹,您现在在官场上,更应该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跟意染出去,我想了很多,”他一撩衣袍,跪在爹娘身前,低声道,“孩儿真的不适合这,不适合京城,更不适合在朝堂间。”
“你这孩子,”顾夫人急道,“你想和意染成亲,不必急于一时!你老实回答娘,是不是担心韩王爷找你们麻烦?”
“不是的娘,”顾临安看江意染已然羞得抬不起头,哭笑不得道,“您别瞎说,我真的只是想辞官罢了。”
“告老辞官,又岂是易事。”顾父摇头道,“临安,你想走,也得看当今圣上愿不愿意让你走。”
“至少我要试试,爹,孩儿先在巴蜀为您建好宅基,以后咱们一家都在那儿生活吧。”
“你让爹好好想想。”
说完这句话,顾父便转身离去,顾夫人连忙跟上,神色有些为难,低声道:“你当真要顺着那孩子的心意?这不胡闹吗?”
“临安说的,其实并非毫无道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如今朝中如同污泥浑水,乱作一团,我早已生了退却之心,却不舍得眼前的名利……倒是临安,先看清,先放手。”
顾夫人到底身为女子,不大了解政事,闻言态度却也果断。
“若当真如此,咱们隐世便是。”她轻声说,“你可别再去淌这趟浑水了,都知天命的年纪了,何必追名逐利?”
“夫人教训的是。”
看着二老离去的背影,江意染心中有些着急,她生怕因此顾夫人会觉得为难,瞪了顾临安一眼。
“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说这个不好,偏偏现在说!他们怎么接受?”
“我又怎么了,”顾临安无奈道,“你信不信,我爹已经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