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楚彬想了下,对何氏道,“王爷和宁儿有要事相商,吩咐其他人回避,不要去打扰。”
何氏听这话,明显不悦,凭什么睿王第一次来侯府,竟然是因为楚宁?
“楚宁能和睿王有什么要事?”何氏冷言道,“定是他胡作非为诓骗了睿王,可别因为他得罪睿王,连累侯府。”
“大哥,”江少星露出些许羡慕的神情,说出的话,却明显带着挑拨,“楚宁真厉害呀,竟然认识睿王,有睿王撑腰,恐怕咱们府里,以后都是他的天下了。”
楚彬和老侯爷一样,自来就不喜欢江少星,实在虚伪做作,若不是母亲的原因,他早就将这人赶出侯府了,真不知道母亲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楚宁莫名被睿王拉着一起破案,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他们不担心楚宁也就罢了,还在这里阴阳他。
有何氏在场,又当着许多下人的面,他不好向江少星发威,只道,“宁儿自然是优秀的,若不是他幼时走丢,沦落在外,侯府肯定比现在更风光。”
说罢,摆了摆手,“行了,若不想得罪睿王,就不要靠近宁儿的院子。”
楚宁这边,刚回到院子就吩咐傅霄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弄出去,只留傅霄一人在院子和睿王的属下一同看守。
在作法前楚宁叮嘱傅霄,“除了大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院子。”
傅霄点头,“属下明白。”
为了不耽误时间,楚宁用最快的速度摆好法坛,将收着假道士半魂的玉瓶放在法坛上,手持法器,摒弃一切杂念,借魂寻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他有必须尽快找到罪魁祸首的原因,何伍的魂魄他带在身边的时间过长,不仅对他的身体会造成很大影响,也会耽误何伍自己的投胎时机,他帮助何伍是为了积攒功德,绝对不能得不偿失。
郁墨彦和沈宥站在不远处看楚宁有模有样的起坛作法,同时,沈宥注意到楚宁的住处,地方偏僻荒凉也就罢了,环境潮湿到让他感觉除了老鼠再没有什么愿意光临了,只待了这一小会,他就已经开始有些喘不过气了,便忍不住调侃。
“楚宁真的是楚家的公子吗?竟然住的这样偏远,恐怕楚彬不像自己表现的那样,对这个弟弟十分疼爱。”
郁墨彦却看的通透,“未必是楚彬的意思。”
沈宥眉头一挑,“看来传言不假。”
“传言?”
“王爷不知道吗?”沈宥低声道,“有言传,楚家这个小公子是个七月半阴生子,自出生便不得父母疼爱,不说你我,就是普通人家,三岁的孩童,有可能自己走丢吗?”
郁墨彦眯了眯双眼,并未说什么,沈宥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看到楚彬满是担忧的走了过来。
有楚彬的疼爱,就算受到侯府其他人排挤,楚宁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太辛苦。
“找到了!”
楚宁收起法器,看向郁墨彦,开心道,“王爷,我找到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楚宁的笑让郁墨彦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他皇室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毫无顾忌的笑。
“前面带路。”郁墨彦冷声吩咐。
他转过身不去看楚宁,为了掩饰那莫名的心悸,面上多出了比往日更甚的冷漠。
楚宁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本少爷帮你找到人不应该高兴吗?干什么脸拉这么长?有毛病吧?
在去抓人的路上,楚宁给每个人一人发了块黑色的石头。
沈宥一脸嫌恶的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可不能小瞧这石头,”楚宁神秘兮兮的说:“遇到噬气,它可比你们手中的剑,管用多了。”
听到噬气两个字,沈宥不再多问,那东西的威力,他之前也是见识过的,因为噬气睿王损失了不少手下甚至包括数名亲信,如今要去抓人,的确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这楚宁的心思,确实蛮细腻的。
楚彬拿着石头仔细看了看,似乎和早上楚宁给他的那块石头一样,早上那块光泽更好一些,他已经交给静瑶,因为是弟弟送的,静瑶很喜欢,已经随身放着了。
在去的路上,楚宁向郁墨彦请求道,“王爷,那个罪魁祸首我亲自去抓,他会邪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不等其他人反驳,郁墨彦已经答应。
“可以,你最好抓得住。”
楚宁保证,“我若抓不住他,您就抓我回去顶罪。”
楚宁的一句话,再次让楚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天,他胸口的这颗心,可真是七上八下的。
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不然,他非得被吓个半死不可。
楚宁带路,众人来到一片密林,浓重的白雾根本看不清前路。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眼前的白雾突然变成血色。
墨一回头叮嘱其他人,“大家小心。”
随后紧紧护着郁墨彦,再次提高对周围的警惕。
楚宁担心众人太紧张,出声安慰道,“别担心,只要跟紧别走丢就行,不要紧的。”
墨一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楚宁,真不知道是该敬佩还是该担心,之前所遇的白雾中含的噬气都害的他们损兵折将,这血雾怎么看都比白雾更危险,楚宁竟然说不要紧?
后面人当然是不要紧的,因为走在最前面的楚宁已经帮他们清除了血雾中的噬气,只要不自己掉队走丢,便完全不用担心。
万一有自己走丢的,也没有救的必要,因为一旦被血雾中的噬气侵蚀,不过片刻就会被腐蚀成白骨。
血雾的范围不大,很快楚宁就带着众人走出了血雾,甚至连白雾都消散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荒废了许久的寺庙,破烂到只剩下残垣断壁,楚宁走向了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能遮风挡雨的屋子。
“是这?”郁墨彦问道。
楚宁点点头,郁墨彦示意墨一把人分散开来,将破庙包围。
进入屋子之后,大家却并未如愿见到罪魁祸首。
墨一皱眉道,“难不成又被他跑了?”
“不会,”楚宁走上前,“魂魄痕迹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我们开坛作法十分及时,他没有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