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一打开,众宾客纷纷看去,随即一愣,低声议论道。
“这是太后送来的礼?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
“这是什么意思啊?”
“怕不是太后是要羞辱那江幼渔,听闻她曾谋害长公主,太后护女心切,定让要为她出这口气!”
那议论声纷纷,传到了唐长郡耳朵里,唐长郡握紧了拳头,额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滑落。
这哪是在羞辱江幼渔,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别人不知道,但他唐家知道。
当日唐长郡上京赶考,江儒弗靠着卖绣品为他筹的盘缠,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八钱!
坐在堂上的唐夫人见了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后,也是脸色一白,看向了一旁的唐玉屏。
江儒弗走上前,看着唐长郡的眼睛,表情淡漠,对他说道。
“太后听闻,唐状元曾经能够入京赶考,靠的是女人卖绣帕营生,所出银两都在此处,太后特命本宫送来作为贺礼赠予唐状元。”
“还望唐状元,莫要忘了做人之根本,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另外,本宫祝状元郎与美娇娘百年恩爱,琴瑟和鸣。”
江儒弗这一番话,将唐长郡羞辱了个彻底。
宾客们听到那唐长郡曾是靠着女人营生赶考,看向唐长郡的目光都带了些鄙弃。
唐长郡黑着脸,紧咬着牙关,强装着冷静淡然的模样,对着江儒弗行了个礼,重重说道。
“臣,江过太后、长公主。”
唐长郡垂下头,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暗。
江儒弗的贺礼已经送到,也没兴趣再看这场热闹,便随唐长郡离开了唐家。
身后,是唐夫人和唐玉屏凶恶的目光紧紧盯着江儒弗。
唐玉屏站在唐夫人的身侧,咬牙低声说道。
“江儒弗这个贱女人,留不得了。”
唐夫人的眸光闪烁,低声对唐玉屏吩咐道。
“你去派人去跟着她,找机会动手,切记,这次不可再出岔子。”
……
江儒弗从唐家出来后,便带着唐长郡,去了慈幼局。
那日她去时,慈幼局的孩子都被江幼渔引开了,这次她要再去一次,送些东西。
江儒弗置办了不少衣物和吃食,命宫人将东西放在了马车上,驾去了城郊外。
两人刚进了慈幼局,便有孩子看到江儒弗,连忙高声招呼着屋内的人出来。
“江姐姐来了!”那小孩一喊完,屋内便跑出十几个孩子,将江儒弗团团围住。
江儒弗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搬入屋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那些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拉紧了江儒弗的手。
“江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那小姑娘仰着头看着江儒弗,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唐长郡。
“江姐姐,他是不是你相公啊?”小姑娘小声问着江儒弗。
江儒弗低下身子对那小姑娘一笑,说道:“他是姐姐的一位兄长。”
身后的唐长郡闻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长?
“唐长郡从未陪你来过这里?”唐长郡淡淡开口问道。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哪有心思来这种地方。”
“江姐姐!昨夜大雨,把屋顶都冲漏了,可怎么办啊!”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江儒弗问道。
江儒弗转过身笑着看向唐长郡,后者一顿,略带疑惑地看着江儒弗,不明白她为何看着自己笑。
“屋顶漏了,就请唐二哥来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