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的这些新鲜药材,其实很多都像是野菜,株大不说,味道也浓郁。
她将这些药放到石臼里捣成绿色或褐色的汁液,有的药材浸出的是白色的汁液,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等先给他把药包扎上,得空了她得好好学学这些药材都是干嘛用的。
海边到底风大,阳光足,洗过的布条这会儿可就干了,幸好他变小了,要不知道这点布怕是不够用。
她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旁边木盆里的肉,也尽数吃完,关键看他的肚子,非但没有鼓起来,还照旧瘪瘪的,多么强大的食道啊!
小心翼翼的将冰凉的药草涂到他身上,只第一下的时候他瑟缩了下,后面再上药就心安理得的多了。
上好药之后,再用布条给他缠.绕起来,固定住伤口。
等所有伤口处理完,再看他被黑灰蓝三种颜色布条缠.绕的可怜样儿,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她知道他们兽人都拥有强大的愈合能力,上过药给过食物后,就不再去管它。
辛苦了这么久,她给自己煮了个海鲜汤,汤里面放了海带,还有吐过沙的血蛤、石蜐、棒锥螺、寄居蟹、香螺、花螺、竹节虾,满满一大锅,看着就觉得鲜,像这种纯正的海鲜汤,就不需要放盐来调味儿了。
之后又拿来一条大章鱼,切片烤制,她还搞了个蘸酱出来,盐果汁里加了辣椒、野葱野蒜,尽数捣碎成浆,稍微加点点水,烤好的章鱼肉往酱汁里一蘸,哎呀那个味道,又鲜美又嘶嘶辣,过瘾的很。
不得不说,这兽世的辣椒,就是辣,哪怕放进去一点点,就够回味大半天的。
估摸是烤章鱼的味道太诱.人了,山洞里传来他嘶嘶的声音,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他不知何时支棱起了身子,脑袋上还扣着蓝色的布条,笑声就这么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咋,没吃饱啊?你等着。”
韩随州端着清洗干净的木盆,又给祝辛悦烤了大半盆儿,还给加了盐果拌了拌,其他调料他似乎不喜欢,也没多加,要不说她胃口大呢,大半盆的章鱼肉啊,不大一会儿就见了底,得亏这章鱼足够大,要不然还不够她过瘾呢!
她没吃多少,嘴瘾没过,只能去吃血蛤、竹节虾、石蜐这些海鲜,肉拽出来,照旧蘸酱,虽说没有烤出来的好吃,但也不错,吃完还能喝一大碗海鲜汤,砸吧砸吧嘴,嗯,真鲜!
吃饱了后,继续用簸箕搓晒干了的麦粒,累的话就将麦秸秆拿出来,拍打扁了,将来好掐辫子用。
兽世的麦秸秆也比民国的大,用这种掐出来的辫子说不定价格还会比原来的高。
她现在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将来挣钱的机会。
这几天山洞的窗户和门她都很少开,晚上蚊子也少了许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祝辛悦无精打采的维持了五天左右,才逐渐恢复过来,这也多亏了她悉心的照顾。
大型猛兽她无法捕猎,但是海里面的鱼却是管够的,加上她越来越纯熟的烧烤技术,祝辛悦即使无法吃个全饱,半饱也是不错。
等体力一恢复,祝辛悦的身体也恢复到之前沙滩的大小,他一变大,她就感觉山洞一下子显得逼仄的许多,好几次她看着他长长的身体问。
“那个,你不能再变小了吗?你这也太大了,盘这么多圈,你自己不累的?”
你吖不累,我看着心慌。
尤其他庞大身体蠕动的时候,她都感觉随时能将她吞掉。
可惜她的建议他未能采纳,甚至连回应都没有,显然人家憋屈久了,好不容易长大了点儿,肯定不乐意变小。
再者,祝辛悦自打那天因为用药问题说了一句话后,之后再没开过口。
要不是他说过话,她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真是的,你这声音也不难听啊,为啥就是不好好说话,非要让我猜来猜去呢?”
她的抱怨,只是换来他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
之前囤的海鲜,在祝辛悦回来之后,每天以堆的速度在下降。
他还挑食,不吃那些贝壳海螺虾蟹海胆,真是惯得他。
“我好辛苦的打鱼,你回来之后,把我几个立方米的存货都给吃完了,你那儿还有没有货?没有的话,我就只能再去海里面打捞了,啊对了,我还学会了凫水呢,听说这还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我根本没办法在海里面长时间憋气,现在已经能在水下呼吸了,虽说眼睛最先疲劳,却仍然让我兴奋。”
每当她唠唠叨叨的说这些的时候,祝辛悦都表情都没任何变化,他懒洋洋的盘在麦秸垛,只是在听到她没食物的时候,会咣当一声,放出来一头猪。
兽世的哼哼猪,浑身黑皮,长着像刺猬一样的长刺,体重高达四五百斤,皮尤其的厚实,他骤然放出来,把她吓一大跳,仔细去看,发现只是血被吸干了,其他都没处理,她不由哭丧脸。
“你直接吞了不行吗?这么多肉,我再切开,洗干净,一片一片烤,我要累死了。”
尤其哼哼猪的那个黑皮,足有小拇指那么厚,每次割她都感觉自己要废掉,而且它体内肥肉很少,全都是瘦肉,又柴又腥又硬,一点都不好咬,还难吃,但是这家伙大,它吃一顿,能顶十天半个月的量。
祝辛悦听出了她的不乐意,他也很不高兴的将硕大的蛇头对准她的脸,吓得她小脸一白,连忙后退。
“我是真的没力气搞这个,你说鱼那么小,一顿烤个几十条还能接受,这玩意儿皮糙肉厚的,真不好整,要不我给你腾地方,你直接生吞行不行?我保准不偷看。”
说完,逃也似的出了山洞,还好心的将门给关注,门一关,只剩下窗户那一点点光亮,整个山洞一下子黑了许多,祝辛悦只是冷嗤一声,便不再多言,不大一会儿,就传来它进食的声音。
站在门外偷听的韩随州,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休息十天半个月了,这家伙,真是太难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