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先是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奶奶的检查结果。等他折返回病房,傅宴南已经醒了,正弯着腰替老人家盖被子。
听见响动,她转过身来,一双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陆总。”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在这暗夜里听着竟叫人心头跟着放软。宋宜轻点了一下头,“谢谢你照顾奶奶。”
她没走的原因,他一想便知道了,奶奶也从不轻易夸人,可见傅宴南是有些优秀品质在身上的。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况且……我中午还吃了您的排骨汤。”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吃了人家的排骨汤,帮忙照看一下老人家也不算什么难事。
宋宜看了她一眼,问:“味道怎么样?”
“啊?”傅宴南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挺好的,就是有点淡了。”
“嗯。”宋宜也没生气,很平和地接受了她的意见,并且解释了一句:“老人家不能吃得太咸,所以盐放少了点。”
傅宴南有些诧异,“那汤,是您炖的?”
不等宋宜回答,陆奶奶的声音便横插过来,“是他炖的。他不仅会炖汤,还会做饭洗衣裳,换灯泡修家电……改天有时间,请你到家里坐坐,尝尝他的手艺。”
傅宴南回头,刚才还闭着眼睛睡得很香的陆奶奶,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宋宜和她。
话说到这份上,傅宴南不夸一句都不行,“陆总真能干。”
她见过不少工作上的巨人,生活上的矮子。但显然宋宜不是这类人,他举手投足间都写满了自食其力,和不食人间的霸总还是很有区别的。
宋宜不接话,打开了食盒给陆奶奶。
陆奶奶摆手,“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宋宜有些意外,奶奶比他还挑食,从不在外面乱吃东西。
陆奶奶笑着说:“傅宴南的姐姐过来送的晚饭,我和她们一块吃的。”
宋宜收起食盒,“那我给您擦个脸。”
“不用不用,傅宴南已经帮我擦过了,脚也泡过了。用不着你了。”
宋宜:“……”
傅宴南拿起了包包,“陆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陆奶奶再见。”
“再见再见。”老人家微笑着冲她挥挥手。
傅宴南一走,宋宜就笑着开口:“您好像还真挺喜欢这丫头的?”
“我是很喜欢呐,你呢?你喜欢吗?”没了外人,老人家说话也变得直白起来,“我可是帮你打听过了,人家和男朋友分手了,她现在单身。你要是有这个心,就要抓点紧了。”
宋宜满脸无奈。
——
傅宴南站在医院廊檐下等车,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冰凉的雨水迎面浇过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男人身上的冷香扑入鼻息,傅宴南愣愣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陆总?”
宋宜握着她的手腕,掌心下的肌肤柔软得超过他的想象,莫名地就很想使劲捏一捏。他忍下心头冲动,低声道:“怎么每次看见我都脸红?”
听到这句话,傅宴南只觉得脸上爆热,羞愧得无地自容,“没……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宋宜也不打断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望着她嫣红一片的脸颊,觉得兴致甚高。
一股微风袭来,他嗅到了傅宴南身上独特的香味,眸色顿时一眯。他稍一用力,傅宴南便被他扯了过来,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他怀里。
在傅宴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侧首低头,去嗅她的脖子。
“陆总!”傅宴南瞪大眼睛惊呼。
只觉得脖间一凉,宋宜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傅宴南心慌得不行,她一把推开宋宜,仓皇地跑进了雨幕中……
——
回到学校宿舍,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
傅宴南浑身都湿透了,当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楼,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却看见了站在宿舍门口的身影。
傅宴南两脚不听使唤地发软,她停在原地,没再往前。
宋宜掐灭了烟蒂,抬脚朝她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逐渐逼近,傅宴南想跑,可一双腿却似被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挪不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到了近前,嗓音涩然的开口叫了一声:“陆总。”
傅宴南整个人都是湿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衣角不断地往下滴,地上很快滴湿一片。她眼圈泛着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有些发抖。
“你跑什么?”宋宜的火气,在一开口的时候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这样柔弱的小女生,实在是让他发不出来火,只想揽在身后好好呵护。
想着先前在医院门口的举动吓着她了,宋宜也是有些愧疚,“抱歉,我之前的举动有些过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好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你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
他的眼神灼灼,仿佛带着火焰,好似即便傅宴南此刻已经湿透了,他也能一瞬将她点燃。
傅宴南摇头往后退,“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宋宜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牢牢控住她,不让她后退,眼神锁定她,问得很直接,“露营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爬进了我的帐篷?”
“不是我……”傅宴南矢口否认。
宋宜沉默片刻,喉结滚了一下,“敢不敢证明给我看?”
傅宴南睁大眼,瞳孔闪烁,半天方挤出一个字:“敢!”
——
宿舍的门一关上,室内就陷入昏暗。
啪。
傅宴南打开桌上的台灯,周围变得明亮了一些。
她缓缓的背转过身,一颗一颗地去解自己的纽扣。而宋宜则站在门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
那晚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指印,那是极度欢愉下她留下的印记。宋宜记得他并不温柔,同样他也在女人的身上刻下了烙印,如果傅宴南就是那个女人,那她的身上就一定会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