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正犯疑,程岁宁笑道:“我想着,救死扶伤也是好事,别的对我也什么用处。”
她要这赏赐也为了方便自己完成任务,一来,可以多出去转转,不必成日跟那得了狂躁症一样的寒王待在一块,二来,她还能为以后盘算盘算,自己名下有医馆,还能积攒些钱财,日子不要太逍遥。
齐宣帝不知她心中所想,便依了她,左右一医馆而已。
不想出宫不久,又在街上碰见白莹莹。
不过这回她聪明许多,不敢想之前那般张牙舞爪,只凑近她,低声警告:“程岁宁,你别以为你能治好皇上脸伤就能耀武扬威,说到底,你不过是外戚,别想一步登天。”
她眼底铺满寒霜,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
“是吗?”
程岁宁笑了笑,下一瞬,话锋急转:“我偏要耀武扬威,你能奈我何,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当心我哪天心情不好,把你的爪子全给剪了。”
言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站在原地的白莹莹气得脸色发白,指甲差点戳破掌心,她深深吸气,这些账她且记着,后头她会慢慢收拾她。
一个登不上台面的王妃没有丝毫用处,说是路边草芥也不为过,不用她出手,就有人替她狠狠折磨她!
程岁宁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医馆。
医馆位置偏僻,人员懒散,得知医馆易主,还在那抱怨。
“皇上将我们这赏给了夏相之女,也就是寒王妃,我听说,她是个丑八怪,来这怕不是要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吓死。”
这修大夫仗着自己年纪大,有点资历,喜欢摆架子,说话也刻薄。
有他做榜样,其他人是有样学样,经常给病人脸色瞧,遇着那没钱治病的,更是恶语相向。
程岁宁一来,他们就盯着她脸瞧,还捂着嘴偷笑。
“笑够了?”
程岁宁瞳孔微眯,随着声音下沉,眼中浮起的那抹笑意瞬间消褪,短短一瞬,她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就彰显开来,医馆瞬间陷入寂静。
她手指轻点木柜台面:“你们笑我容貌,我跟你们见识,只能说明你们见识少。”
“这话什么意思,王妃是来这摆架子的么,我们这只信服医术。”
修大夫按捺不住火气,出声质问。
她分明是在讥讽他们没见识!
程岁宁目光落在他身上,眉眼间浮起一抹笑:“当然,不论到哪里,都得以实力为主。这样,我在这坐诊一个时辰,让您看我到底有没有实力。”
言罢,她拉开看诊处的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不论是老大夫,还是学徒,眼底都闪过惊诧之色。
“咳咳咳!”
一位满脸皱纹,穿着蓝色粗布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面色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走个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息,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伙计捂着鼻子要将她赶走,这种人一看就是乡下来看病的婆子,口袋里没几文钱。
“慢着,她既然来医馆就诊,就是医馆的客人,不能怠慢,去沏一壶热茶过来,给这位老婆婆倒一杯。”见伙计没动,她当即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现在她是这医馆的主人,自然是她说了算。
给老婆婆把完脉,又仔细查看一番,程岁宁眉头微皱,她得了肺炎,确切来说是支气管炎,这种病是慢性病,相当难治。
修大夫看她面露难色,以为她是绣花枕头,眯眼说:“还是我来,这病您可瞧不了。”
程岁宁压根没搭理他,拿起毛笔就开始写药方。
她虽然来自23世纪,但练就一手好字,没写一个字就引起一阵惊呼,这些字当真是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给人一种横扫千军之势。
“等会拿了药回去用小火煎熬,还要用桑树根皮、青竹内瓤做引,喝个三四天就过来医馆换药,平日里不要喝生水,营养也要跟得上。”
话音刚落,一旁的学徒笑出声,这老太婆一看就没什么钱,哪有钱吃肉买补药,医药费更是拿不出。
程岁宁冷冷看他一眼:“她的医药费先记我账上,再取二十吊钱给她。”
这些钱她自然要从周温晏身上找回来,她一个王妃连钱都拿不出,这不是他的锅是谁的。
修大夫看了药方后,眼睛大睁,嘲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这药方不是一般大夫能写出来的,他看向程岁宁,指着药方:“这……”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听好了,这药方不能外传,免得被有心人拿起抬价,要是我被我知道有人私传,我绝不轻饶!”
程岁宁随即开始训话,医馆的人再不敢闹腾,算是立威成功。
回到王府,云月立马迎了上来。声音里透着紧张:“小姐,您一直没回来,王爷在发火,说您擅自离府,是对他的不敬,要治您的罪!”
“慌什么,他要治随便他治,可惜他现在没那个力气。”
嘲讽一波,程岁宁心情更加畅快。
“本王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周温晏一见她就出言讥讽。
再看到她那张脸,他眉头微皱,她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也不怕丢他的脸!
程岁宁打了个哈欠:“我要是死了,也会在手心里写上你的名字,让世人知道害死我的人是你,怎么样,我对王爷你算不算情根深种?”
“你无耻,下贱!”
周温晏从来没想到她这么可气,一张嘴就能把人活活气死。
“那只怕王爷还没见过我更无耻的。”话音未落,他的衣服就被她猛地扒开,光洁白皙的臂堂露了出来,再往下是结实的小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