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元也
简介:路舒白是谁,是最善解人意的小可爱。她不经意掀开袖子,“元也,今天打人,我手有些酸呢!”“我看看……疼不疼?”元也有些纳闷,打人不应该是用右手吗,怎么左手酸呢。手链十分醒目,元也阴差阳错,给红绳上的小金牌转了圈,上面名字一览无余。路灼光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舒舒,这个手链……”“哦,这个啊!”路舒白佯装不在意,“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舒舒,我的女儿……”白桦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抱着路舒白失声痛哭。
到底是多年夫妻,白桦一下就听懂他话里意思,霎时间眼眶通红。
“你确定吗?”
“她今天喊我爸的时候,和一岁那年,第一次喊爸时感觉一模一样。”
“十八年了,已经十八年了……”白桦有些激动,搭在路灼光胳膊上的手下意识攥紧,“那我们……”
“别急,”路灼光拍拍妻子手,“我刚喊他们回来吃饭,有话等会儿再说。”
“好!”白桦应声,起身去翻给孩子准备的礼物,“也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我们准备的东西她喜不喜欢……”
“桦桦,你先别激动!等确认了再说。”路灼光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如果不是女儿,岂不是让妻子再度失望。
“那,我们去门口等她吧!”
一个人踱步变成两个人踱步,大概是“近乡情怯”,越到饭点,两人越紧张。
远远看到两个人影,白桦神情激动,“她长得真好!”
其实两个路舒白有差别,但她换发型后,别人只会觉得打扮不一样了,不会察觉到换了一个人。
“嘻嘻~”白桦不自觉伸手,“到妈妈这里来。”
元也四处看了看,发出灵魂拷问,“嘻嘻是谁?”
路舒白:“嘻嘻是哈哈的好朋友!”
白桦脸上表情僵了。
路灼光嘴角抽搐。
元也持续火上浇油,“那哈哈又是谁?”
就,有时为缓解尴尬做出的努力,往往会更尴尬。
路灼光意识到不妥,拉住妻子,“别站在门口了,咱们边吃边说。”
即便是路家,也就一道荤菜。路灼光虽然供应多,也只是多两道应季蔬菜,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饭桌上,路灼光和白桦一直盯着路舒白看,元也像是没察觉到,自顾自给路舒白夹菜,一点身为女婿的自觉也没有。
白桦小心翼翼开口:“舒舒,这饭菜吃的惯吗?”
“挺好的!”路舒白看出白桦眼里的期待,到底多说了句,“饭菜很好,谢谢妈!”
“咳咳——”路灼光轻咳两声,吸引大家注意。
路舒白能不明白这小老头心思,不偏不倚喊了声,“也谢谢爸!”
不满的人变成元也,他继续往路舒白碗里扒拉菜,“媳妇,你少说话多吃菜!”
这话一出,立马迎来两道死亡凝视。
路灼光和白桦的眼神,分分钟要把他刀了:媳妇也是你能喊的!
元也咧嘴一笑,继续低头吃饭。
路灼光、白桦:擦,更气了!
一顿饭在诡异氛围中吃完,然后,小两口就被领到书房。
“舒舒,你……”路灼光刚开口,发现这事还真不好说,总不能上来就问,你是我闺女吗?
白桦没说话,一双期待的眼睛死命盯着她。
路舒白是谁,是最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她不经意掀开袖子,“元也,今天打人,我手有些酸呢!”
“我看看……疼不疼?”元也有些纳闷,打人不应该是用右手吗,怎么左手酸呢。
手链十分醒目,元也阴差阳错,给红绳上的小金牌转了圈,上面名字一览无余。
路灼光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舒舒,这个手链……”
“哦,这个啊!”路舒白佯装不在意,“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
“舒舒,我的女儿……”白桦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抱着路舒白失声痛哭。
啊这……
路舒白直挺挺僵在原地,两只手不知道怎么摆放,双眼滴溜溜转,向元也和路灼光求助。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舒舒,你是我和妈妈的亲生女儿!”路灼光收到信号,把人解救出来,拿起手链上的小金牌解释。
“这个手链,是你两岁生日时候,哥哥送给你的,是我和他一起刻的名字。”
“是的,你哥哥选了很久。对了,嘻嘻就是你小名!”白桦旧事重提,“我和你爸很忙,是哥哥一直陪着你,他说你特别爱笑,就喊你嘻嘻,一家人就这么叫着。”
路舒白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你们就凭一条手链确认,是不是太草率了!”
白桦着急证明,一把抓住路舒白胳膊,“嘻嘻,你后背肋骨之间,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路灼光也上前一步,“嘻嘻,父母当然能认得自己的孩子。”
“可是……你们有别的孩子了,我不在的日子,你们爱着另外一个小女孩。”
路舒白平静地说出那番话,她心里是不忿的。
当她从不高兴那里得知,自己是他们亲生女儿的时候,心里就有疙瘩。
在她艰难生存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正享受她的人生。
可能是占有欲作祟,如果他们全心全意爱过那个“路舒白”,那作为父母,他们的爱就不再完整。
她忽然能共情真假千金里的真千金,为什么真千金总是偏执,因为她的一切都需要去争、去抢。
而往往抢到的,还是别人随手不要的。
“不是这样的,嘻嘻,”白桦手足无措,“你听妈妈解释好不好?”
元也不想路舒白为难,把她拉到身后,“白姨,要不过两天再说。”
“我没事!”路舒白晃晃元也胳膊,然后对白桦开口,“那就把以前的事都说清楚,我不需要煽情,我只想听真相。”
“对,是该说清楚。”路灼光注视着路舒白,里面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女儿一定经历过太多,才变成今天这过分清醒的模样。
白桦找出一张旧照片,“1945年,你两岁,那是抗战胜利前夕,我们全家难得聚在一起给你过生日,特地借相机拍照。”
“本来是难得欢喜的日子,结果你不见了,大家找了许久,最后在床底下发现。你衣服鞋子都换了,我们虽纳闷,却没往别的方面想。”
路灼光:“给你过完生日不久,我和你妈就离开。你和哥哥继续跟外公外婆生活。
再回来,已是两年后。
你哥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是,妹妹不见了!
我和你妈吓坏了,四处找人,发现孩子还好好待在外婆怀里。
但你哥说,那不是妹妹。
刚开始,我们只以为是孩子气话……”
白桦:“后来我给她洗澡时发现,她身上没有胎记。
那个时候不太平,家家户户门窗紧锁,我们都确认,那天没有外人进来过。
但你确确实实被人换了,而且还是长相相似的孩童。
事情很诡异,我们不能大张旗鼓找人,后来我和你爸外出,都会打探你消息。可是那个年代,想找一个人太难了……”
说着,白桦情绪低落,被路灼光揽住肩膀。
他言辞诚恳,面带乞求,“嘻嘻,你能原谅爸妈吗?”
路舒白看着他们,抿住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