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见了,身体微微僵了僵。
他没想到任嘉嘉会被他推倒。
看着她难过委屈的掉泪,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情绪。
霍曦语眼底却又暗暗闪过一丝冷芒。
陆骁和傅迟见状,有些不忍,上前将任嘉嘉搀扶了起来。
“小嫂子,你没事吧。”
任嘉嘉强忍着泪意,倔强的擦掉眼泪,“谢谢,我没事。”
“熠哥,有话好好说。”陆骁忍不住劝了句。
沈青儿却气不过,说,“是她先推曦语姐,二哥才推开她的。”
“沈青儿,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的。”傅迟冷冷开口。
沈青儿生气的咬着唇。
“沈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给我找回那箱东西。
不然你别怪我告诉奶奶。”
任嘉嘉冷着脸说完就转身离开。
沈熠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推那一下任嘉嘉扭到了脚。
看她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控制不住的渐渐一点点握紧。
任嘉嘉一拐一拐的去找到赵管家。
赵管家说今天的垃圾,已经拿出去倒掉了。
任嘉嘉咬着牙,拖着扭伤的脚去到垃圾池翻找。
然而她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一身酸臭,却还是找不到那个纸箱。
任嘉嘉无望的扔掉了手上用来翻找的树枝,转身沿着路边缓缓的走着。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周遭一片寂静,路灯也沉默的亮着。
任嘉嘉走的每一步,脚踝都钻心的痛。
走着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脚太痛了,她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但下一秒,她又飞快擦掉。
不知道走了多久,任嘉嘉终于走到沈熠的别墅。
她的车子还停在沈熠别墅门前。
但她没想到会在别墅门口遇见沈熠。
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身暗蓝色的衬衣和黑西裤,身影挺拔颀长。
或许是她浑身脏兮兮的,他的眼神带了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静静的看着她。
任嘉嘉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的打开车门,最后开车离开了。
沈熠等任嘉嘉的车子消失在黑夜里,才转身进了别墅。
别墅大厅里,璀璨的水晶灯下,沈熠坐在沙发上,挺拔的背脊靠着沙发椅背,长腿交叠,他长指夹着烟,烟雾朦胧中,冷峻的神色叫人心生畏惧。
“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声音平淡,却不怒自威。
女佣脸色惨白。
“沈,沈先生,我,我不是故意扔任小姐的东西的。
霍小姐今天在房间里差点被地上的纸箱绊倒。
她说纸箱放地上可能是不要了的,让我拿出房间……”
沈熠弹了弹烟灰,“所以是你自作主张将任嘉嘉的东西扔了?”
沈熠脸上并没什么情绪,但女佣却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哭着说。
“是霍小姐说放在地可能是……”
女佣还没说完,沈熠便站了起来。
“辞退。”
他冷漠无情的吩咐了句便迈着长腿朝卧室走去。
身后是女佣慌乱害怕的哭求。
“沈先生,我求求你,别辞退我,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求求你别辞退我。
你要是辞退我,以后我在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
我家里丈夫生病了,孩子还在读书,全靠我撑着的。
沈先生,求求你,别辞退我。”
沈熠突然停下了脚步。
然而他只是冷漠的对赵管家说。
“问问她纸箱里的东西是什么。”
他突然想到今天任嘉嘉说到她东西被扔了那失控的模样,还有刚才在门口她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明显是去垃圾池翻找了。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紧张。
“是,少爷。”赵管家恭敬的应道。
第二天,任嘉嘉再次去了沈熠的别墅,准备将房间里剩下的东西一次过收拾好带走。
来开门的佣人看见是任嘉嘉,连忙毕恭毕敬的给她开门,不敢再有一丝怠慢。
毕竟昨天拦着任嘉嘉不让她进门,还扔了任嘉嘉东西的佣人,连夜被沈熠辞退了。
过失被辞,就等于以后不用再在这一行混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沈熠不喜欢任嘉嘉,他也根本不在乎任嘉嘉。
然而经过昨天一事,他们感觉其实这位沈夫人在他们沈先生心里,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因为刚新婚的缘故,任嘉嘉其实也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到沈熠的别墅里来。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她就已经将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晚上,沈熠回到别墅。
赵管家接过沈熠脱下的西装外套,“沈先生,今天任小姐来过,她将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了。”
沈熠冷峻的脸庞上并没什么表情,最后他淡淡点点头。
来到任嘉嘉的房间,看见东西果然全都收拾带走了。
沈熠薄唇微抿,最后转身出了房间。
任嘉嘉将东西都从沈熠别墅搬出来后,回娘家住了两天。
珍藏的获奖作品和父母送的生日礼物被霍曦语故意扔了,她心里真的太难受了。
“你怎么了,跑回来住,还蔫蔫的,你老实说,是不是沈熠对你不好?”看任嘉嘉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许又蓉忍不住问。
“妈,都说熠哥哥去出差,我想你和爸爸了才回来住的。
熠哥哥出差了,要一个多星期才回来呢,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任嘉嘉不想许又蓉担心,只能撒谎。
而沈熠也确实出差了。
是沈熠身边的秘书特意告诉她的。
毕竟她跟沈熠在沈老太太面前一直是夫妻恩爱,沈老太太要是问起,她连沈熠去出差了好几天都不知道,一下子就露馅了。
“行了行了,才嫁过去,就一副没了他活不了的样子,你这样,很容易被他拿捏住的。”
任嘉嘉不敢告诉许又蓉,沈熠早已将她拿捏的死死的了。
她的尊严一次次的任由他践踏,她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