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晚妤气得把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光。
眼神充满杀气,咬牙切齿道:“贱人!”
一旁的婢女吓得身子都在颤抖,只能壮着胆子劝解道:“小姐莫要气坏了身子,江二公子如今半身不遂,并非良选,用不了在意!”
简晚妤狠狠吐了口恶气,稍微冷静了些。
“就算是本小姐不要的东西,她简一一也不配!”
婢女阿俏赶紧宽慰道:“小姐放心,江二公子虽然眼瞎,那尚书府也不可能同意她这样的身份进门的!”
简晚妤想想也是,心情也变好了不少,但是心底的恨意不减反增。
竹苑。
简翊尘紧随其后回到院子后,直接快步走到简一一身边,脸上不再是刚刚那般放荡不羁的模样。
此时眼中的火气,足以燃烧整个竹苑。
拉起她的手,毫不客气的直接把她摔进水池中。
顶了顶后槽牙,眸子幽深,语气冰冷,“好好在水里清醒清醒!”
竹苑的水池又大又深,简一一tຊ扑腾了好久终于才露出水面。
刚刚吸了口气,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按住了脑袋。
简一一的双手一直在试图挣扎,就在她实在憋不住,呛了好几口水的时候,简翊尘终于松开手。
转而虎口遏制住她纤细的脖子,朝着她勾起唇角。
“现在清醒了吗?”
简一一不停的咳嗽,同时也在用力的点头。
见她知错了,大手稍一用力,一把把她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像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的扔在石板上。
简一一来不及多想,赶紧跪着趴在他的脚下,求情道:“世子殿下,一一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简翊尘觊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是不减的笑容。
缓缓蹲下身子,抓住她湿漉漉的发丝,稍一用力,简一一立马痛得尖叫出了声,为了减轻痛感,脖子不断后仰。
“你错哪了啊?”
简一一哆嗦的回答道:“我……我不该答应江公子的邀请……”
一听到江公子三个字,简翊尘眼中的怒气不减反增,再一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啊……”简一一只觉得头皮被扯的麻木,眼泪也不争气的从眼尾缓缓落下。
简翊尘毫无动容,面色狠厉,一旁的洛溪不敢上前,默默为她捏了一把汗。
“还有呢?”
简一一被问得有些懵,头皮的疼痛让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忍着疼痛,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请世子明示!”
简翊尘直接把她甩了出去,站起身子,冷眼道:“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帮你那好母亲收尸吧!”
说完直接往书房走去。
洛溪本想去扶起她,但是简翊尘一个眼神,让他不得不赶紧追上去。
简一一无助的跌坐在石板上,委屈的眼泪再次关不住,一颗接一颗的落在本就湿透的衣服的衣服上。
是她高估了自己,原本以为这几日的相处,简翊尘还是有点人样。
可是今日,她终于幡然醒悟,恶魔始终是恶魔。
江瑾言为何突然如此,她不知道,他们之间不过就见过几次面。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见面,她一定要与他说清楚。
她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他的喜欢。
不要说身份悬殊的问题,就她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哪里可能会有男人不介意。
她必须尽快想到脱离这里的办法,不然稍不注意,就会为身边的人带来祸事。
抹去眼角的泪痕,强逼自己站起身来,匆匆换了件衣服,便去了杂院。
李嬷嬷见到她回来,尖酸的嘴脸,立马扬起笑容。
刻薄道:“怎么?这么快就被打回来了?”
简一一看都没看她一眼,回怼道:“不劳李嬷嬷费心,我们之间的账,反正迟早得算!”
她知道,只要她不死,李嬷嬷迟早也会找她麻烦,与其让她来阴的,不如挑明了!
李嬷嬷一脸自信,走近道:“老身也正有此意!”
简一一不想浪费时间与她多费口舌,对上她阴狠的眸子,冷冷道:“世子殿下叫我来唤今禾!”
“唤她干什么?”
简一一勾了勾嘴角,“要不你亲自去问问世子殿下!”
李嬷嬷狠狠的瞪了眼她,量她也没有这个胆!
就算她真去问了,以简翊尘此刻怒火中烧的心情,她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不再多看她一眼,直接拉起今禾,离开了杂院。
一脸懵的今禾不知如何是好,一向胆子小的她,在经过李嬷嬷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看着她脸色不太好,询问的声音也只有蚊子那么大:“我……我可以去吗?”
李嬷嬷看了眼简一一,无奈只能摆摆手,不耐烦道:“去去去!看着就烦人!”
得到她的准许,今禾这才放心的跟着简一一离开杂院。
只是走的方向为什么不太对啊?
今禾疑惑的望着简一一,“我们不是要去见世子殿下吗?”
简一一停下脚步,谨慎的而看了眼四周,确认安全后,才低声道:“我是骗她的。”
“什……什么?”
今禾简直惊掉了下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
简直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唯唯诺诺的人,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大胆了?
简一一生怕打草惊蛇,赶紧捂住今禾的嘴巴,把她拉到了角落,
“简翊尘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只能出此下策带你出来。”
今禾依旧震惊着小脸,点点头,简一一这才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简一一笑着摇了摇头,“我很好,只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说完便从腰间拿出钱袋子,交在今禾手中。
“麻烦你交给阿才,让他帮我买些参粉,龙眼肉,冰糖!”
今禾疑惑的看着她,“你要这些做什么?”
简一一扬了扬嘴角,撒谎道:“我想做些补血气的东西给母亲!”
今禾点了点头,赶紧把钱袋收好。
简一一担忧的询问道:“母亲和北骁最近都还好吧?有没有陌生人来过院子?”
今禾只觉得今日的简一一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就你们那个破院子,除了我和阿才,谁会去啊!他们俩最近都挺好的,你母亲最近都有按时喝药,明显感觉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
顿了顿,犹豫道:“只是……”
“只是什么?”
‘扑通’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双双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