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都说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可我连输的机会都没有
——程浔
程浔默不作声吃着碗里的东西,鲜嫩的鱼肉,香辣的汤汁,哪一个都比玫瑰诱人,可是她就是专注不了,她有些挫败,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简桐暗暗踩了宋锦禹一脚,笑着使了个眼色,宋锦禹轻咳一下,“那…什么,吃,大家吃,半价…呵呵…半价”
最后几句话在唐璟眼神中渐渐小声,宋锦禹欲哭无泪,结局走向不太对啊。
一顿饭,在几个人各怀心事中吃完,程浔拿起书包,“我吃饱了,先走了。”
“哎哎哎…”简桐接受到指令,立刻起身拦住她,“橙子,好不容易放假了,我们去玩一下嘛。”
唐璟靠着沙发,慢条斯理擦着嘴,视线落在宋锦禹身上,上下打量,看的宋锦禹坐立难安。
宋锦禹配合着她,“是啊,班长tຊ大人,这放假了,我们放松放松。”
程浔没有玩的心思,家里还有大哈没有喂养,她摇头,“不了,家里还有狗没有喂,他会拆家的,下次吧,下次好好玩。”
然后挣开简桐的手,背着书包在柜台那里买单。
“哎,璟哥,还不追上去,一个小姑娘的,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唐璟犹豫了几秒,“我知道,但是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搞懂,那就是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不要瞎搞啊。”
“不是,璟哥,我们就是…”
简桐试图解释。
“好了,小心思收一下,现在是高三,关键时刻。”
唐璟顿了顿,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书包,“我先走了,等等把人家送回去”
这个人家,谁都懂。
明亮的白炽灯耀眼,玻璃门转了转,悠扬的旋律弥漫着整个烤鱼店。
玫瑰花沾着水,漂亮又带刺。
简桐扁着嘴,“我们是不是搞砸了?”
宋锦禹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唐璟,轻叹,“应该是,我们还是安分一下吧,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桌上的烤鱼已经冷了,浓醇的汤汁也渐渐泛凉。
唐璟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站在路灯下等车,小小的身子背着一个白色包,快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小姑娘爱美,毛呢大衣下的她搓着胳膊,白皙笔直的小腿暴露在空中,裙子扬着轻轻的弧度。
唐璟凝视了好几眼,甚是觉得云川的校服格外难看,他快步上前,把外套环在她腰上,挡住了大半风光。
程浔被突然出来的一双手吓了一跳,反弹性的往前跑,结果就被他一双大手箍住腰,刚转过身,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跑什么?对面是车啊,多危险?”
“这么久了还认不出是我吗?除了我谁敢这么对你啊?”
“能不能小心点,等等受伤了怎么办?”
程浔忍不住红了眼,她想一定是夜晚风大,沙子进了眼,不然怎么这么酸,这么涩呢。
“谁让你突然出来吓我的?”
“干嘛突然吼我?我就算受伤了也与你无关。”
她红着眼,挣开他的大手,身子一跃离他几步远,漫天的委屈扑面而来,来的太快,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委屈。
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不受控制的。
唐璟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捏住了,那种窒息难受的让他快要喘不上气,他想要伸手拉她,却被她脱开。
程浔胡乱的擦着泪,赌气似的把外套脱下,砸了回去,见公交车停下,她直接投币坐了上去,唐璟也连忙跟上去。
(2)
末班车了,人不是很多。
程浔坐的靠后,小姑娘上去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委委屈屈的模样让车上的大妈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考试考砸了?”
大妈看着她身上的校服,还以为她考砸了,好心安慰着,“没事的,小姑娘一次考试而已不代表什么,以后好好努力就行了,我家那个泼猴,次次都是倒数,我都抱着希望呢,只要有进步就行…小姑娘,别哭了哈,大妈没怎么读过书,但是努力还是可以成功的。”
程浔憋了一口气,扯开笑,“谢谢阿姨,我没事,是考砸了,下次会努力。”
大妈见状,给她塞了张纸巾,然后继续看起她的手机,也没多说。
唐璟看着心头热热的,程浔就是这样子,哪怕再难过,她也不会让人操心,甚至是对别人的好意也能同样抱着善意。
他挪着步子,坐到她后面,手上的校服从后往前盖在她身上,生怕她又脱下来,连忙开口,“天冷,等等着凉了。”
程浔不说话。
唐璟看着她圆乎乎的后脑勺,发丝柔软光顺,他覆了上去,轻轻揉着,像极了给小动物顺毛一样,“小橙子,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本就低沉,加上他刻意压低了语调,更显得性感好听。
手心下的脑袋僵住了。
唐璟低笑,嘴巴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他一个急转,“小橙子,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看着你的小腿受着寒风的摧残,我怕你着凉…”
我怕有人看到你白皙的小腿,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打人。
眸子里渗着狠,唐璟收回游弋的视线,轻哄着。
程浔小声的吸着鼻子,没有搭话。
唐璟叹气,小姑娘怎么越来越难哄?
车窗外倒着人影,外面灯火通明,而程浔靠着的座椅,小脸静默如初。
唐璟偏头,看着车窗上的她,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每一笔都是精致完美。
他站起身,直接落座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强势的掰过她的头,四目相对,唐璟整颗心都软了。
小姑娘红着眼,红着鼻,小嘴也被抿的紧紧的,水润眸子泛着泪花,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橙子,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
道歉没有用。
唐璟的手换了个位置,把校服给她往上拉了下,拉过她拽着书包袋子的手,在她手心一遍一遍写着对不起。
她怕痒,从小就怕。
“别挠,痒。”
他握的紧,程浔只好哑着嗓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