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缱
简介:“我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谁能拦得住?我若不管不顾就是要与孟缱在一起谁又说个不字?”江珩语气淡淡的说出了这句颇为傲气的话。百里无法反驳。诚然这就是事实。“那您这般是……?”好端端的一下子那么丧?“没什么,就是胡乱想到了一些。”只要两情相悦,那便山海皆可平。可他怕——那人不愿与他执手跨山海。
晚膳江珩是强行被萧祁钰带到宁王府吃得,
这顿饭险些吃得他消化不良。
“阿琰,你可知我今日去了哪见了何人?”江令仪吊人胃口的故意问道。
江珩不怎么买账,只低头安静用饭。
“何人?”
敷衍!
江令仪气不过,故作漫不经心的懒洋洋道:“也没什么,就是去了趟想容斋——见了见传说中的孟三姑娘。”
某人执筷的动作微顿,眼神怔了片刻又极快的恢复如初。
“阿姊你高兴就好,但你挺着个大肚子,还是少出门为好。”
装!
“你少给我装蒜,明明心里着急的火上房了,愣是要装出这副不干己事的样子做什么?”江令仪毫不留情的拆台道。
萧祁钰极为欠揍的插嘴道:“夫人,你我过来之人如何还能不懂?”
“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
“咱们休与他计较,既知他心里在意,你这做姐姐的直接告诉他又何妨。”
江令仪此刻心情极佳,便也不计较,眉梢微挑,冲江珩笑了笑,“怪道你会上心,果真是个一等一的妙人。”
“容貌气质自是不必说,全京城的闺秀加起来也没那样的灵气风韵;更难得的是为人处世的作派,待上不谄媚不恭维,待下不轻视冷遇。”
“是么~”
萧祁钰挑唇道:“江琰清,看来你什么时候都不傻啊。”
江珩没搭理他,只是和江令仪说话。
“阿姊,你无故登门,她就没说什么?”
呦呦呦,
都她上了。
江令仪眉眼一弯,“我当然是有自报家门,并说明来意的。”
江珩预感不妙,“你,你所谓的来意是什么?”
“我说——经常听我家阿琰说起你,侯府下人也说府里来过一十分美貌的孟姑娘,我心生好奇,便想着来见见。”
江珩只觉得脑子里天雷阵阵,他折服于自家阿姐张嘴就来的满嘴胡话。
“我什么时候经常与你说起她?”
某小侯爷脸颊微红,不满得嚷了句。
江令仪瞥了他眼,“话赶话就那么说出来了,你还要抓着这个和你阿姐计较不成?”
江珩被堵得无话可说。
虽然可能有点泼人冷水,但萧祁钰觉得有些话还是早说早好。
“江琰清,你是认真的?”
江珩横了他一眼,态度不言而喻。
江令仪秒懂丈夫的意思,不待江珩说什么,她便不乐意了。
“我听你这意思,不会是嫌孟姑娘出身商贾吧?”
这话一出,姐弟俩看向萧祁钰的眼神瞬间变得有点凉飕飕的。
萧祁钰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我不曾见过孟姑娘,但不管是其名下的产业还是民间的传闻,俨然都是个眼力不容沙子的奇女子。”
“虽说咱们一家对孟姑娘皆是赞誉与欣赏,但架不住世俗眼中世家与商贾乃是天壤之别。”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孟姑娘自己。”
“据我对这位三姑娘的了解,此人心思玲珑,长袖善舞,寻常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成就,皆在于其清醒通透的脾性。”
江珩听明白了点什么,“你是说她不会愿意与我有什么瓜葛?”
萧祁钰眸光深沉,幽幽反问:“你觉得呢?”
“你头次喜欢上一个人,做姐夫的也不想打击你。可有些事你就是要越早明白越好。”
江令仪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我见孟姑娘的时候,玩笑似的说了句你们俩颇有缘分,她倒是面色淡淡说你们只是萍水相逢谈不上缘分。”
萧祁钰手一摊,“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江珩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江令仪有些不忍,“那也未必,没准孟姑娘只是不好意思呢。”
“总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和你交情甚笃,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我弟弟一表人才英伟不凡,怎会有姑娘不喜欢。”
萧祁钰夫妻俩还说了许多,但江珩没听进去几句。
心里眼里,想得全是孟缱。
萧祁钰居然说她不会愿意与他有瓜葛……
对此,
他不信、打心底里不信。
可是同时他心里也没底,
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对任何事都太过的游刃有余和云淡风轻,
以至于让他摸不清喜怒、也看不透爱恨。
百里作为贴身的侍卫,自然是听到了江家姐弟俩的那些话,这会见到主子犯愁,不由得啧啧慨叹。
看来公子对孟姑娘是当真动了真情,
可……
百里暗暗叹气。
他一个侍卫都明白的差距,他家主子怎么可能会不清楚的。
商户女、侯门子,
士农工商,
不言而喻的差距。
百里自幼跟随江珩,二人几乎形影不离一同长到如今。
所以待江珩自是忠心非常,凡是可能会影响到、阻碍到世子的事,他必然都要提前为其清扫。
只不过这次,
百里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一身的武艺没了用武之地,
他能为世子冲锋陷阵疆场厮杀,亦能舍出性命千里追凶,
可情之一字,
只能自渡。
“公子,夜深了,您早些歇下吧,明儿个还要校场演武呢。”
做不到别的,百里也只能劝了这么句。
江珩人蔫蔫的,“你先下去吧,我再自己坐会。”
说着,又执起酒壶一杯接着一杯。
“公子,烈酒伤身,您别喝这么多,要是王妃知道了又要斥责您了。”
顿了顿,百里忍不住小声说道:“孟姑娘虽好,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扬名天下位高权重,怎会没有更好的。”
“呵~”
江珩于杯中酒一饮而尽,继而扬了扬嘴角,
“百里,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担忧我和孟缱之间的家世差距?”
百里微顿,疑惑:“难道不是吗?”
“我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谁能拦得住?我若不管不顾就是要与孟缱在一起谁又说个不字?”江珩语气淡淡的说出了这句颇为傲气的话。
百里无法反驳。
诚然这就是事实。
“那您这般是……?”
好端端的一下子那么丧?
“没什么,就是胡乱想到了一些。”
只要两情相悦,那便山海皆可平。
可他怕——
那人不愿与他执手跨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