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我和郑先生相对无言。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从始至终我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周莲的死是我故意诱导,可那又怎样,她本来就死有余辜。
郑先生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起身去洗漱了。
我胃里吐光了,饿得咕咕叫,但又不好意思说。怕郑先生笑话我,闹得满城风雨,还好意思吃饭。
不一会儿,郑先生就裹着浴袍出来了,头发也没吹干,顺毛还滴着水,这样的他居然还生出几分少年感。
“卿卿,去洗漱吧,明天要走的话就早点睡。”
我顿时有些生气,莫名其妙就要赶我走,凭什么?
但我没跟郑先生争,气呼呼就进了浴室。
淋浴间水蒸气一上来,我又有些想吐,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就是感觉更饿了。
我垂头丧气出来时,发现客厅的灯关了,餐桌上燃着蜡烛,还有两份热气腾腾的牛排,和一瓶刚刚打开的红酒。
“不是饿了吗?过来吃!”
郑先生把已经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面前,又给我倒了一杯酒,“喝点儿吧,当做是为你践行。”
我轻叹一声:“郑先生,是谁要杀我吗,我非得离开?”
“你知道名流圈都是些什么人吗?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富豪几乎都在,你上次看到那小部分人,不过是冰山一角。”
“……所,所以呢?”
“游戏一直存在,只是不断变幻方式,可以是竞争,可以是恶性竞争,很多商人为了利益都会无所不用其极,这你都不懂吗?”
是呢,无利可图还当什么商人?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商人逐利是无可厚非的事,大家都是游戏高手,可你却打破了这个规则,让他们非但没吃上肉,还赔了几头牛进去,你说关你什么事?”
原来,从沈燮婚变那天起,那些与沈家有关系,或者与云茂集团有关系的公司,大都受到了冲击。
目标暴露后,名流圈人人自危,怕自己是下一个目标。
于是就乱了,谁都想把我这罪魁祸首除之而后快。
“那您呢,您是商人还是官场的人,您想杀我吗?”
郑先生捏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最后敛下眸子把酒一饮而尽,他起身把我拉进了卧室。
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朝我压过来。
郑先生抱我,吻我,甚至同床共枕好多天,他也没有真正的碰过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真的没所谓。
腰间的手指冰凉,顺着我的背紧紧把我搂住,许久,郑先生才把头埋在我颈窝喘息。
他又忍住了,哪怕熊熊烈火。
我忍不住道:“郑先生,其实我不介意。”
他咬着我耳朵,叹息:“卿卿,你没有真正爱过我。”
“对不起!”
我哪里还有爱,六年前我用尽全力去爱沈燮,如飞蛾扑火一般。跟他分开过后,我就混迹在清风吟当坐台妹,我还有什么资格谈爱?
爱不起了。
这夜里郑先生依然没有碰我,就把我搂在他怀中,很快就睡了。
我觉得他没有睡着,于是枕着他的臂弯看他:“郑先生,我走了您会想我吗?”
“会,想你的时候就去看你。”
“那我算你什么人呢,情妇,还是小三?”
郑先生又睁开眼,满目温情的看着我:“你要是愿意,我马上在户口本配偶那一栏,写上冯卿卿三个字。”
他那么认真,那么神情,我想他没有撒谎。
可是,我哪里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