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个高档酒店门口,周惊寒把人叫醒,懒洋洋道:“别睡了,到酒店了。”
贺洲慢悠悠地下车,半眯着眼睛往里走,余光瞟到周惊寒把钥匙随手扔给了门童,眼皮一抬,讶异问道:
“你跟进来干什么?我不跟男人睡觉。”
周惊寒后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偏头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说:
“我在这住了几年了,常年包着这里的总统套房。”
贺洲欠了吧唧的调侃他:“你说的也对,没对象的人住哪都跟住酒店似的。”
周惊寒站在门口脚步停住,放了个大招:“听说某个人的小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吐槽自己的未婚夫....又老又丑又变态啊....”
话到最后,尾音拖长,其中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二人剑拔弩张,气氛针锋相对。
走在最后拖着行李箱的特助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二位爷吵起来的话,今天得够忙活了。
贺洲磨了磨牙,心里给裴渊记上一笔,没想到祝安久和他隔了一个太平洋,都能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值。
他伸手淡定地弹了弹衣袖,笑眯眯地说:“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小未婚妻现在对她未婚夫粘得很。”
周惊寒懒得再和他胡扯,径直走进酒店,和前台说再订两间房。
结果又出幺蛾子了。
贺大少爷死活要定个比他房间还好的套房,结果前台说,周惊寒那间就是最好的套房了。
他又说那要一个和他一样的套房,然后前台查了一下电脑,很抱歉的告诉他,已经被订光了。
贺洲少爷脾气上来,死活不肯住比周惊寒住的等级低的房间,一时间几人在前台僵持不下。
周惊寒忍无可忍,从助理手里抢过他的行李箱,扔下一句‘你跟我住’后,直接往电梯走去。
贺洲挑了下眉,扔下特助,双手插兜,闲庭信步地跟了上去。
前台:.......
特助:.......
刷卡进门后,周惊寒把行李箱递给他,让他随便找个房间睡,然后去衣帽间拿了衣服出来,进了浴室。
贺洲精挑细选的找了个房间收拾好,洗完澡,单穿了条裤子,赤着精壮的上身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周惊寒穿着一身休闲套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视线在他胸口的牙印顿了下,然后撇了下嘴,凉飕飕地道:
“你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所以刚刚在楼下闹那么一出?”
贺洲哼笑一声,点了点头,吊儿郎当地问他:“昂,好看吗?”
周惊寒:“.........”
他不紧不慢地低下头,手掌覆在鼠标上,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出口的声音很沉,质感极好:
“幼稚。”
贺洲嗤笑一声,只当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转身回房倒时差,懒得再理他。
他躺上床,打开手机,看着祝安久发来的那条消息无声的勾起了嘴角。
大洋彼岸的祝安久怕影响他休息,一连几天都没给他发消息,每天除了在家追剧打游戏,就是和同学或者李宵约着出去玩。
某天晚上,她估摸着贺洲应该倒完时差了,于是洗漱完后回卧室打开手机,想给他发条消息。
她手指往下滑,意外的看到贺洲的头像上的小红点,那条消息是五分钟前发的,是条语音。
祝安久点开,男人的声音很低,尾音带着点沙哑的气音,落在安静的卧室里,撩拨动人。
“宝贝睡了吗?”
她心尖都颤了一下。
祝安久脸有些烫,呼吸有点急促,随后颇为懊恼地皱起眉,嘟嘟囔囔道:“卧室又没别人在......”
眨了眨眼睛,她点开语音又听了一遍。
寂静的夜晚,她手机里不断传来男人低哑性感的声音。
祝安久点开聊天框,发了个戳一戳的表情包过去,然后点开自己的主页,把网名改成了:
好想喝粥。
改好后,她又点开那条语音,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听到最后,她把通红的小脸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
没过多久,贺洲的语音电话打过来,祝安久一看来电,欢欢喜喜地接起电话,眼睛亮晶晶的。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你那边都快十二点了吧,这么晚还不睡觉?”
祝安久扑到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说:“刚洗完澡。”
她停顿了几秒,小声和他解释道:“我怕影响你休息,所以这几天没给你发消息。”
贺洲笑了笑,并没有介意,他离手机近了些,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大约是连轴转的工作让他很累,此刻的声音非常沙哑,伴着气声,勾人又蛊惑。
“没关系,想我吗?我很想你。”
我好想你。
祝安久抱着手机在床上开心的滚了一圈,咬着被子,星眸含水,长睫微微颤动,宛若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她刚想开口,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别的动静。
她凝神静听,好像是有人在和贺洲说话,仔细想想,现在他那边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左右,所以,他应该还在工作。
电话那头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有人用英语问他在和谁打电话,怎么这么开心。
下一秒,贺洲低沉的声音响起,纯正的伦敦口音,动人心弦,仿佛透过手机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My baby girl.”
祝安久集中注意力,屏住呼吸,心尖似被人用羽毛轻轻拂过,她听到那人很惊讶的问:“Girlfriend?”
贺洲眉眼弯起,淡淡一笑,朝着他挥了挥手上的订婚戒指,垂下眼睛,很温柔地开口说:“No, my little fiancee.”
那人惊艳于他一闪而过的似水柔情,惊呼一声,赞叹不已,叽叽喳喳地感叹,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碎一地。
贺洲随意勾了下嘴角,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并大方告诉他,周惊寒还是单身,让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祝安久在床上缩成一团,听得入迷,脑海中鲜花绽放,万物生长,春意盎然。
贺洲将人打发走,半天没听到她的动静,问她:“睡着了吗?”
祝安久下意识的摇头,而后反应过来他看不到,轻声说:“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