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知礼
简介:大家都是一副八卦兮兮的神色,只有许知礼的口罩下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她这正刚开始编织一张谎言的大网呢,傅程就给她迎头兜了一盆凉水,这还让不让人追了?张垚垚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然后朝许知礼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许知礼是何许人也?读书时就已经是人见人怕的女霸王,毕业后更是成了有金腰带加持的女拳王,意志力和战斗力都有了指数级的增长,就算此时此刻傅程说的是“只要不是许知礼就行”,她也不会就此歇菜,反而会越挫越勇。
主角还没出场,体育馆内闹哄哄的,许知礼偷偷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傅程的身影,她悄悄地松了口气,然后对张垚垚说道:“等会儿如果有提问环节,你帮我问个问题。”
“问啥?”
“就我抢限量版手环那事,我这么个R&I的死忠粉,大半夜牺牲睡眠时间抢购,拼死拼活却没拼过黄牛,你问他是不是该给我点精神赔偿?”
张垚垚无语地看了许知礼一眼,“你自己怎么不问?”
“我这不是怕被傅程发现我们俩在一起……”许知礼话未说完,就顿住了,空旷的演讲台上此刻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面临谢顶危机的安大校长,另一个,是她刚刚还在找的傅程。
许知礼呆滞了一瞬,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两个关于Ethan的关键词:哈佛毕业,下学期在安大授课。
这关键词好像也能安到傅程身上……
就在这时,校长已经开了口,“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学校很荣幸请到了R&I的创始人Ethan先生,为大家分享他的学习和创业历程,这对大家而言,一定会是宝贵且收获良多的一课,大家掌声欢迎。”
现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唯一没有鼓掌的可能就是许知礼和张垚垚了。
两人在雷鸣般的掌声里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视了一眼。
就在张垚垚要发问的时候,许知礼抢先开口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顿了顿,许知礼道:“我的问题换了。”
“啥?”
“你帮我问问,他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不然你装什么小白花?”张垚垚一脸纳闷。
“这不是以防万一么?万一他换了口味,我也好抓紧时间改人设啊!”许知礼一本正经地说道。
“许大王,就你这认真劲儿,真的,我觉得就算天皇老子也逃不开你的魔爪。”
“我谢谢你啊。”许知礼瞥了张垚垚一眼,抬头看向台上。
校长已经走了下去,此刻的台上只剩下傅程一人,面对这满满当当的观众,他神态如常,连半点紧张的情绪也没有,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他扫视了眼面前的观众,开口道:“各位安大的老师和同学们,你们好,在这里我就不自称Ethan了,跟大家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我姓傅,我叫傅程……”
脸长得好看的人似乎都有同一个共性,那就是声音也好听,女娲造人的时候,显然比较偏袒捏得更好看的泥人。
傅程一出声,底下的人就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毕竟台上这人就算没有这脸和声音,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加上这锦上添花的两样之后,他不仅引人注目,他还让人心猿意马。
“怎么办?我好像被丘比特射了一箭。”许知礼耳尖地听到身后的一个女生说道,嗓音里带着克制的激动。
“不好意思,我被射了两箭。”另一个女生回复道。
许知礼心想:呵呵,我早就被万箭穿心了。
“听说R&I要把总部迁到宁市了,我决定明天就去投简历。”又一个女生捧着脸露出一副心动的模样,“我要跟傅大佬上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年度大戏。”
“得了吧,听说R&I的要求特别严格,我觉得你在第一轮就得被刷了。”
“我不管,只要能成为傅大佬的女人,我愿意去扫厕所……”女生笑嘻嘻地回道。
“……”
女生们嬉笑着悄声说话,许知礼听了几耳朵,注意力就被台上的傅程吸引了,“我在麻省理工念本科时,我们学校流传着一种说法——‘麻省理工的毕业生都在为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打工’,我当时年轻气盛,心想我绝不给哈佛的毕业生打工,后来我创办R&I后,去念了哈佛MBA,回过神来,发现我竟然没逃过这个诅咒……”
傅程侃侃而谈,风趣幽默,时常妙语连珠,逗得场下观众忍俊不禁。
许知礼看着台上这个魅力四射的男人,越看越心潮澎湃,这个男人真的是跟从前大不相同了,可是浑身上下仍然没有一处不吸引她的!
一场讲座持续了两个小时,在傅程宣告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纷纷要求傅程再讲一点趣事,但最后安大校长还是无情地宣布进入提问环节。
许知礼立刻用手肘撞了撞张垚垚,张垚垚立刻心领神会,正襟危坐着随时准备举手提问。
前面几个提问的人问的都是一些与R&I或商业有关的问题,走的是正经风,但渐渐地,画风就开始改变了。
提问者的问题从“您如何看待可穿戴设备的未来发展?”变成了“那什么……请问能透露下您的择偶标准吗?”
没错,后面那个问题是张垚垚问的。
张垚垚这问题一问出,场上顿时沸腾了,张垚垚已经感受到校长投来的不赞同目光,她硬着头皮顶着压力站在一众坐在塑料小板凳的VIP观众前,显得特别高大伟岸、鹤立鸡群。
她可没忘记学校领导特意交代过,如果参与提问一定不能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浪费“大佬”的时间,如果被校长发现她的身份,她觉得她可能要被扣年终奖。
张垚垚问出这个问题后,傅程显然停顿了下,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
许知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傅程,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
就在大家以为傅程不会回答的时候,只见他笑了笑,轻飘飘地说了句:“不会骗人的。”
这句话一出口,场下显然更热闹了,一个个都在想:傅大佬这句话很是耐人寻味啊,难不成曾经被女人骗过?
大家都是一副八卦兮兮的神色,只有许知礼的口罩下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她这正刚开始编织一张谎言的大网呢,傅程就给她迎头兜了一盆凉水,这还让不让人追了?
张垚垚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然后朝许知礼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许知礼是何许人也?读书时就已经是人见人怕的女霸王,毕业后更是成了有金腰带加持的女拳王,意志力和战斗力都有了指数级的增长,就算此时此刻傅程说的是“只要不是许知礼就行”,她也不会就此歇菜,反而会越挫越勇。
总之,这男人,她许知礼要定了!
许知礼轻哼一声,目光炯炯地盯着傅程。
呵,傅同学,等着被打脸吧!
就在这时,傅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突然落到了许知礼的身上,许知礼立刻切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眼神,热情地回望了过去。
傅程觉得胳膊上莫名起了几个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提问环节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家的八卦之火还未开始燃烧,时间就已经到了。
傅程被安大校长领着从台上走了下去,场下观众纵然再舍不得,也只能在志愿者的引导下有序退场了。
“许大王,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张垚垚和许知礼跟着人流往外走,她拍了拍许知礼的肩膀,语气颇为同情。
“吾将上下而求索。”许知礼越过人群,目光锁定在远处的某个高大的身影上,上下逡巡了一番。
张垚垚听了这句话,又看到她那“赤裸裸”的眼神,不知想到什么,唇角陡然浮起一个略猥琐的笑容,“这么好的身材,是应该好好上下求索一番。”
许知礼面不改色地瞅了张垚垚一眼,“张老师,你语文水平很高嘛!”
“不敢当不敢当。”张垚垚笑得更猥琐了,“反正求索的不是我。”
在张垚垚说出这般猥琐的话之前,许知礼对傅程的想法还处于比较单纯的阶段,毕竟她如今连人都还没追到,但张垚垚这么一说之后,许知礼突然有一种“福如心至”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她的心里本来有一匹单纯只想吃草的野马,突然发情,啊呸,是开窍了!
呃,用人话说,就是她想睡傅程。
许知礼突然觉得生活充满了动力!
因着这一场讲座,安大的校园热闹得堪比菜市场,傅程早就被安大校长连同各位安保人员迅速地护送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看不见踪影了。
许知礼低着头看着手机,琢磨着该用什么借口勾搭,呃不,是联系傅程。
张垚垚可不管她,拽着她直奔食堂,道:“饿死了,吃饭吃饭。”
许知礼只能先把手机收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填饱肚子总是没错的。
安大的食堂很大,据说是宁市最大的食堂,但现在,这最大的食堂也被人海填满了。
张垚垚傻眼地看着人山人海的食堂,以及各个窗口那长龙似的队伍,吐出两个字:“我X!”
下一秒,她拽住许知礼的胳膊往外走,“走,转移阵地。”
许知礼跟着张垚垚去了安大校门外的美食一条街,发现情况并没有比食堂好多少,只能说Ethan的人气太旺了,直接带动了安大附近的餐饮行业。
这会儿已经是6月,中午的太阳已经火辣辣的了,张垚垚带着许知礼溜达了一圈发现没能找到稍空一点的餐馆下手,汗倒是流了不少,她气得一咬牙,道:“走,姐姐我今天带你去吃大餐!”
许知礼挑了挑眉,对张垚垚口中的大餐心存怀疑。
因为张垚垚这货其实是个抠门精,不然也不至于每次都带她吃食堂,从前在大学的时候,只要许知礼不提出去吃,这货一日三餐都是在食堂解决的,要知道他们那个大学,食堂的饭菜可比安大难吃多了。
按理说张垚垚的父母都是高校老师,家境应该不错,当初她的生活费也确实比许知礼高,但奈何她从小养成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一有钱就存起来,日子过得相当艰苦朴素。
许知礼曾一度觉得张垚垚有病,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张父张母觉得要从小培养张垚垚勤劳简朴的传统美德,所以在衣食住行上非常节约,也从不告诉张垚垚家庭经济情况,让张垚垚误以为自家很穷,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来花。
一直到张垚垚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打算申请助学贷款减轻家庭负担,并找了两个暑期兼职,每天早出晚归,张父张母才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做的过分了,这才向张垚垚透露了自己的真实收入。
张垚垚当时的感受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他妈当了十八年灰姑娘,你们现在告诉我我是白富美?
张垚垚差点疯了。
那个暑假张垚垚恶狠狠地挥霍了一顿,但她“艰苦朴素”的性格毕竟已经养成,挥霍了两三个月后竟然还有了负罪感,最后又继续她的俭朴生活了。
所以,其实不是张垚垚有病,是他们全家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