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靠近让牧也呼吸一窒。
她佯装无恙的侧头看向窗外,避开了男人近距离的接触。
想了一下,才说:“如果要求合理就可以。”
“好,成交!”他薄唇往上勾了勾,露出散漫痞笑,“那这段时间,我就勉为其难的,交给你负责了。”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
牧也掐了掐手臂。
可想到以后可能会经常被他刁难……
她就一个头两大了起来。
虽然这是她应该做的。
但就是……
她突然有一种被困在洞底好不容易要爬出洞口,却又被人一脚给踹了下去的错觉。
……
何义当了一晚上的司机。
先开车送他们去警局录了口供,又将他们送回了家。
折腾了一晚上,回去已是凌晨四点多。
牧也请了一天假。
想补个回笼觉,但没睡到自然醒,次日不到11点,她就被床头按铃给吵醒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
但也知道容赤有事喊她。
作为他暂时的‘监护人’,她负责任的给他去了电话。
对方只简简单单留了两个字。
“饿了。”
牧也挂了电话。
快速洗漱后熬了个燕窝粥,又做了三明治。
端着早餐急匆匆的跑上了楼。
容赤给她微信留了密码。
但她在开门之前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才开密码锁进去。
她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的功夫,就听见他在外头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慢。”
牧也抿抿唇,温吞的说:“我又不是神仙,做饭不需要时间的?”
容赤没还嘴。
跟着她走进来,剔了眼桌上的早餐,挑眉,“这么多。”
牧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手不方便,他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他很爱干净。
但看样子昨晚连澡也没洗成。
刚刚有些堵的心情瞬间被内疚代替,说话声音也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你多吃点。”
“吃不了这么多,”容赤一边坐下来,又说:“你也坐下吃点。”
牧也:“我楼下留饭了。”
容赤闻声掀眸,“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先把这些吃完了。”
牧也跟他对视,“那楼下剩的那些给你留着当晚饭?”
“医生不是让多吃有营养的,”容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燕窝粥,就算剩下一只手吃饭的他,吃相仍然优雅得体,“剩饭还是留给你吧。”
牧也:“……”
她觉得自己是过来找气受的。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算了,还是在这吃了。
也省了她再跑上来取碗的功夫了。
她刚睡醒胃口不大好,喝了小半碗粥就喝不下去了。
她给容赤准备了两个三明治。
容赤吃了一个。
剩下那个他用刀给切成了两半,拿起其中一块放进她碗里。
牧也以为他吃不下了,就拿起那小半块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说话,餐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勺子跟碗碰撞到一起的声音。
但牧也似乎很享受这份安静。
她背着落地窗坐,阳光从身后洒了进来。
后背被晒的暖洋洋的。
十分惬意。
她忍不住回头。
干净明媚的阳光很浅,并不刺目,柔和的仿佛照进了她心里。
亦如她现在的心境。
柔软而祥和。
“你今天请假了?”
容赤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收回心思,点点头,“明天开始正式上班了。”
陈女士的丈夫虽然还没被判刑,但经过昨晚儿的事儿,他已被正式拘留。
所以从明天开始,她也正式告别了不值夜班的日子。
容赤已经吃完,动作优雅的擦拭着唇,“那从明天开始就要辛苦你了,早晨上班之前,麻烦牧医生把中午饭也做好了带过来。”
他说完起身离开了餐厅。
牧也吃完最后一口出去。
一眼就看到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男人。
本来要走的。
踌躇了片刻,她还是开了口:“你想洗澡的话我可以帮你。”
容赤微愣,掀眸看过去,“你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她一怔。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被他误会了,她脸一热,慌忙纠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把右胳膊处理好,你放心洗澡,不用担心淋湿石膏。”
“那我伤的不是右臂?”容赤闻声,脸上露出吊儿郎当的笑,“你右臂不能动,用左手给我洗个澡看看。”
容赤一句话把她问愣。
她还设想了下那个情景,的确是不太好洗。
她尴尬的快要把手抠破。
容赤低低沉沉的笑声回荡在她耳边,“瞧你那恨不得上手帮我洗澡的样儿……”
没成想容赤会这么说,牧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饶她本就性子冷淡,这会儿也架不住他这贱嘴。
热气直线往脸上升。
直到看清男人玩味戏谑的眼神,牧也也恢复了淡定,慢吞吞的笑说:“脱光了站在浴室的人又不是我,你要是不介意,我自然也是可以给你洗的。”
容赤:“……”
半响他扯了下唇,“还是算了吧,我那么好的身材,怕你看了把持不住。”
牧也面无表情,“那真是可惜了。”
容赤:“……”
他气定闲神,“不过你要实在觉得可惜……”尾音拉长,又玩味一笑,“看在你未来可能会很辛苦照顾我的情分上,我也不是不可以牺牲一次。”
牧也气笑了,“你可真大方。”
容赤撩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沙发扶手,“那不是你眼巴巴的想看吗?”
她才不想看。
“下午车西辰会来,”不过没等她开口反驳,男人不紧不慢的又说:“所以,你就死了借用帮我洗澡实则就是想偷窥我身子的心思吧。”
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