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昊之
简介:何况,如今林燕容也来了。容嫣恭敬回道,“回皇上,今儿是阖宫觐见的日子,臣妾见了这些新入宫的妹妹,出来便见着宋贵人同林常在、白答应两位在长街上说话,故此过来看看。”路昊之轻轻笑了一声,“春寒料峭,既要说话,何不到你那长春宫去,站在这长街上,是病好了么?”容嫣抿了抿唇,忽然不想说话了。他根本从开始,就认定了她是在欺凌旁人,那她还说什么?她只觉得很累,无论自己怎么做,他总还是先疑心她。
路昊之打从老远处就瞧见了这一幕。
原本宋溪月几个口角,他无甚兴趣,左不过又是女人们之间的闹腾。
但看容嫣突然走了出来,他顿时来了精神,想都没想,快步上前。
这些新选嫔妃,除了林燕容,旁人都是第一次见着皇帝,那宋溪月是惊吓不已,白玉心倒依旧是平常样子,林燕容则偷偷的望向皇帝。
众人随着容嫣,一起向路昊之行礼。
路昊之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容嫣身上。
她垂着脸儿,看不清神情,但今儿这一身打扮,倒是格外的温柔婉约,娇媚可人。
看跪了一地的人,他心中轻哼了一声,她的老毛病果然是又犯了。
“容贵妃,这是怎么回事,青天白日,你和这些才进宫的嫔妃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贵妃变得贤惠大度了,他可一点儿不信。
她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改。
容嫣微微叹息了一声,这女主角登场之后,她果然就没好日子过了。
什么屁大点的事,路昊之问都不问一句,就要先怪罪到她头上来了。
他对她的成见之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
何况,如今林燕容也来了。
容嫣恭敬回道,“回皇上,今儿是阖宫觐见的日子,臣妾见了这些新入宫的妹妹,出来便见着宋贵人同林常在、白答应两位在长街上说话,故此过来看看。”
路昊之轻轻笑了一声,“春寒料峭,既要说话,何不到你那长春宫去,站在这长街上,是病好了么?”
容嫣抿了抿唇,忽然不想说话了。
他根本从开始,就认定了她是在欺凌旁人,那她还说什么?
她只觉得很累,无论自己怎么做,他总还是先疑心她。
自己不过是旁人人生中的陪衬,她早已看清了这一点,但做了那么多事,却依然扭转不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这让容嫣疲惫不已。
林燕容却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剧情怎么一点儿没按着书里的走?
她今儿按着书里写的,穿了这件绣了杏花的褶裙到翊坤宫,这容贵妃看见也同没看见一般,并没如书中所写大闹一场。
出来了,又被宋溪月这个泼妇刁难。
好容易得见男主角路昊之,她以为剧情虽有所变动,但依旧是绕着自己这个女主角转的,然而路昊之却好似没有看见她一样,一双眼睛只盯着容嫣。
那她这条褶裙,不就白穿了么!
她索性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柔声细气道,“臣妾常在林氏,拜谢皇上赐药。皇上前日派荣公公送到永福宫的几味丸药,臣妾服了下去,很有效验,夜里就睡踏实了。”
路昊之这才看见,这个入宫就闹出中毒故事的林燕容,原来也在这里。
林燕容中毒之事,为免节外生枝,路昊之便交代了,不许声张,对外只称她抱病。
故此,六宫之中除了容嫣等几个少数嫔妃,谁也不知她中了毒,只当她是生病了。
听她如此说来,路昊之皱了皱眉。
原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她却偏偏要当众提起这事,这女子看来是个有心机的。
这念头才起,却好似又被什么强力的压制了下去。
原来他们背地里已然传过东西了。
容嫣静静的看着,沉默不语,心底却是一片平静。
横竖这次,她是不打算争抢什么了,能在长春宫带着豆蔻,和白玉心一道安稳度日即可。
“那些药丸,也是太妃使人送来的。你既吃着好,待会儿朕派人把余下的都拿去。”
路昊之扬了扬手,淡淡说道。
这倒也是实情,那些滋补丸药都是宣和太妃之前拿来的。路昊之年富力强,自是想不起来去吃。
林燕容进宫出了事,看在太妃的面上,路昊之怎么也得表示一二,就把这些药派荣安送了过去。
然则,这番话听在林燕容的耳朵里,便又成了一番味道。
路昊之果然心里还是有她的,她甜蜜的想着,能在众人面前蒙皇帝亲口赠药,面上也格外有光些。
她偷偷看了路昊之一眼,看他穿着一袭藏蓝色蟠龙戏海长袍,英姿挺拔,俊容清隽,英气勃发,便愈发的迷醉。
林燕容心中微微一动,猛然觉察这竟是个绝好时机。
显然,路昊之对容嫣是起了疑心的。
她低眉顺眼,乖巧一笑,“皇上,臣妾适才正在聆听贵妃娘娘的教诲。”
路昊之眉宇轻蹙,重重道了一句,“教诲。”
“是。”林燕容笑的越发恭顺,“今日是阖宫觐见的日子,臣妾等自出了翊坤宫,便遇到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便教导臣妾等人,要恪守宫规,涵养妇德,臣妾等都心悦诚服。正听着,皇上就来了。”
她这话,根本是在颠倒黑白,且还放过了那个方才刁难羞辱她的宋溪月!
但依着书中剧情,宋溪月不过是个一年就要病死的无名小卒,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容嫣,才是她要奋力打倒的对象。
路昊之听着,看向容嫣,“她说的可对?”
什么教诲嫔妃,这从来都是后宫里整人的把戏。
容嫣却轻轻侧过了脸,目光落在了长街拐角的黄琉璃瓦上,再不看他一眼。
她什么也不想说,不想解释,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路昊之顿时大为光火,她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此刻,白玉心忽然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妾有事禀告。”
容嫣愕然,但转瞬明白了什么。
路昊之倒有几分诧异,看了她两眼,颔首道,“你说。”
“皇上,臣妾自出了翊坤宫,本要回长春宫去,却忽被宋贵人阻拦。贵人百般指摘臣妾行礼不周,臣妾亦不曾辩驳。但贵人不依不饶,竟骂起人来,还牵扯上了贵妃娘娘。诸般污言秽语,臣妾也不敢学给皇上听。贵妃娘娘恰逢此事,便来阻止。臣妾位卑人轻,被贵人骂上几句也不算什么。但贵妃娘娘身份尊贵,人品贵重,经不起这等诋毁,臣妾为娘娘鸣不平,还望皇上为娘娘主持公道!”说着,她便拜倒在地。
哎,这个傻丫头!
容嫣心中叹气,她听得明白,白玉心这是要为她出气。
但看在林燕容眼里,怕就认定了她是她容嫣一党了。
罢了,既已如此,自己护着她就是。
宋溪月急的白了脸面,竟不等皇帝问她,自个儿开口辩白,“皇上,这个贱……白答应根本是信口雌黄。臣妾只是因她礼数不周全,稍加训斥而已。臣妾身为贵人,教训一个答应,是理所当然。臣妾从来敬重贵妃娘娘,怎会、怎会诋毁娘娘。”
容嫣看着她这副急三火四的样子,抿了抿唇。
难怪书中写她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就这个资质,没病死也活不过书中三章的。
“还没问你,你就多话,是个规矩差的。”
路昊之眯了迷眼眸,余光扫了她一眼,只觉她艳俗不堪,有些厌恶。
这两位太娘娘,到底都选了些什么人啊。
眼见这宋溪月脾气如此乖戾暴躁,路昊之自是多信了白玉心的言语几分,又问了在场的宫女太监,事情原委便尽皆明了了。
“呵,朕倒不知,这次选秀竟这般热闹,宫里都要上演全武行来了。”
路昊之的口吻淡淡,懒散之中透着一抹愠怒。
容嫣明白,他这是要发落人了。
果然,只听路昊之又道,“一个正五品的贵人,也没什么大不了。既是你如此德行,朕以为怕是配不上贵人的位分。暂且,做个常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