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装潢风格迎合了整体,但中式里又添了些黑色系冷淡风,这层的房间不少,纪时清走在前带着她来到里面。
两人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纪时清亲自拧开门把手,房门敞开,入眼就看见里面装饰的精致又仔细,一看就是用心布置的。
纪时清抬手示意让简晚音先进。
简晚音没有推脱,走了进去。
纪时清只往里面走了两步后停下,他向来自持,即使这间房还没有住过,但是是女孩的房间,他也不会越界。
除了在门外看到的这些,里面更是别有洞天,除了卧室外还有一间很大的衣帽间,甚至放上了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衣服,简晚音一眼就认出是最新款。
说不震惊是假的,有些衣服包包是她常用的牌子,竟然有连她都没预订上的大牌出现在了这里。
蒋文遐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
简晚音惊喜之余,不由得又有些亏欠。
纪时清的父母对她这么好,她要怎么报答呢?
她退出衣帽间,余光就看见门口高大的身影。
纪时清站姿散漫,他的衬衫衣袖挽至小臂,露出那截皮肤线条分明,却也手腕处有大片暗黑,他没像往常一样戴表腕表,那道墨色纹身异常明显。
身下西装裤熨烫笔直。
他默不作声的侧头看她,眸光深邃直白,嗓音低沉磁性,“还满意吗?”
简晚音眼皮一跳,心底有了答案,报答这不就来了?
纪时清二十八岁还没个女朋友,她要是能如愿以偿,这不是给纪时清父母最大的报答。
简晚音把小心思隐藏的很好,真心说道,“让阿姨费心了。”
纪时清单手插兜,气质儒雅矜贵,偏偏脸上没有表情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音线依旧稳重而从容,黑漆的眸色凝视着她,“喜欢就好。”
纪时清眼眸狭长,沉稳清冷的性子,却长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与人对视时,莫名的勾人和轻佻。
简晚音不自觉的脸红,她没再多看房间,随他下了楼。
到了楼下,蒋文遐询问她对房间的想法,简晚音从善如流的回答,说的蒋文遐心花怒放。
她的性格本就欢脱自由,在家里就束缚了她的本性,到了港城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蒋文遐也喜欢她的性格,饭桌上的氛围其乐融融。
纪时清话不多,偶尔抬眼看简晚音一眼,只是眸里多了几分探寻。
*
吃完饭后快到十点,夜已深浓。
蒋文遐想把两人留下,在老宅休息一晚。
但简晚音以明天去学校报到的理由拒绝了,蒋文遐也不好再坚持。
她和纪渊送两人坐上了车。
看着银色的劳斯莱斯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时,两人才进了房间。
“音音的性格真好,她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蒋文遐揽着纪渊的胳膊缓缓的说。
纪渊的语气像是开玩笑,“那还不好办,做儿媳妇就好了。”
蒋文遐眉头微皱,忍不住抽出胳膊打了纪渊一下,“瞎说什么,音音和时清差了十岁,在年龄上也不般配啊。”
纪渊不在意,“这有什么,你和我还差八岁呢。”
蒋文遐摇头,“不一样,差十岁,时清是老牛吃嫩草,音音应该适合更好的。”
纪渊揽着她的肩,给她提着意见,“那咱们认她做个干女儿?”
蒋文遐眉头舒展,满意的点点头,“这还靠点谱,我有机会和音音的爸爸商量商量。”
“不过时清都二十八了,也该着急了。”蒋文遐说着。
纪渊点头。
*
月色窸窣,光影幽暗。
车子驶进浅水湾,地下车库二层。
车库灯火通明,阴影无处遁形,程遇停好车后躬身拉开后座车门,简晚音先下了车,纪时清跟在后面。
除了这辆车,还有另一辆黑色的宾利一直跟在后面。
是纪时清手下的几名马仔,简晚音看着几人还算眼熟,不管是那次成人礼还是前不久在‘愉景’会所里,都看见过几人的身影,应该是纪时清除了程遇外很信任的下属。
几个人远远跟在他们身后,朝别墅区走去。
霓虹灯忽明忽暗,无边夜色映射在纪时清身上,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副挺拔高大的身影。
简晚音走在他身旁,与他身隔半米距离,可两道影子却紧紧贴在一起。
她心里偷笑,默不作声的偷偷再靠近他一些,只觉清冽好闻的冷松味道传来,含着淡淡的烟草味。
一直走到简晚音家的别墅门前,两人才说了第一句话。
纪时清停下脚步,臂弯挂着西装外套,他神情平淡,嗓音沉稳,“晚上好好休息。”
简晚音自从明白对纪时清的情感之后,也不再躲着他了,直白的对上他的眼睛,“时清哥哥你也是。”
纪时清淡淡颔首。
简晚音与纪时清告别后缓缓往家里走去,内心是十万个不舍,于是在迈进别墅的前一秒回了头,想再看纪时清一眼。
但只看见程遇几个人走到了纪时清身旁,像是在汇报什么事情。
简晚音没有见到纪时清的正脸,遗憾回了家。
而纪时清站在夜色之下,看着已无少女身影的别墅。
站在一旁的镇宗从小在纪家长大,一直帮纪时清处理公司以外的事情,他的声音带着纯正的港味,语气尊敬,“七爷,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纽博格林那次赛车赛上的Cassie小姐就是简小姐。”
话一出来,连程遇都忍不住抬头惊讶看他。
“这不可能吧,简小姐看起来这么柔弱,怎么还会赛车?”
镇宗耸肩,无奈道,“我也想不到,但事实如此。”
几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纪时清的脸,只见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七爷,需不需要告诉简家两位少爷?”
程遇迟疑问道。
毕竟这不算是小事,简晚音刚十八岁就玩这种运动,难保以后不会再碰,还是告诉家里人比较稳妥。
纪时清面色沉静,拿出一根烟来夹在指尖,旁边另一位马仔罗深有眼色的马上拿出打火机点燃。
烟雾顺着手腕向上蔓延,模糊了他的脸,片刻后才听见他低哑一声,
“不用。”
镇宗虽不明白原因,但七爷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只管服从就好。
“是。”
纪时清突然想到了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他的眉头微皱,如果那天不是他出现的及时,后果不敢设想。
还有那件沾了简晚音唇印的衬衣。
反应倒是挺快。
纪时清不由得低声轻笑,引得程遇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他笑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