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姩笑起来，是那种很开心的笑。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但陆司城被她的笑搞得一头雾水，还隐约有些怒气：“你还笑！你说，你是不是被那两个人给迷惑了！”
程姩笑声更加灿烂：“的确是有两个人追我，不过我已经拒绝过他们了。倒是你，难道没有人给你写个情书什么的？”
陆司城怔了一下，斩钉截铁：“没有！”
但程姩是谁啊，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立马就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什么来。
她稍稍敛了笑，问：“那些情书里给你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什么？”
头脑简单的陆大猫迅速上钩：“她说，希望她是夏娃，我是亚当，哎哟这肉麻的……”
声音戛然而止。
程姩冷冷地笑了一声：“学会骗人了是吧陆司城？”
陆司城慌乱地解释：“我只是出于礼貌的看了一眼，然后我都拒绝了，我可没有搞暧昧！”
听听，还不忘拉踩她一脚。
“我明天就和林铮去约会。”
“程姩！”
话虽然都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对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片刻的安静之后，程姩依靠上栏杆，柔声问：“过年的时候，也不能回来吗？”
陆司城几不可闻地呼出口气：“阿姩……”
“没事。”程姩迅速道，“我只是问问。”
“我真的很想你，也很想见你。”陆司城抿抿唇。
这还是程姩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委屈可怜的声音，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现在撇着嘴的模样。
“其实，我也很忙的。说不定寒假也没时间，你不回来也好。”她掩去眸中的苦涩，淡声道。
陆司城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但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相隔那么远的距离，几句话根本不能够将心中的思念表达出来，可除了话语，他们再也给不了对方什么。
他们甚至不敢提及未来，因为未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听筒里再次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蓦地，程姩发出了一声轻呼：“下雪了。”
陆司城漆黑的双眸里染上笑意：“是吗？那一定很好看。”
“你都没看到，就说好看。”程姩不满地哼哼道。
陆少爷轻笑：“我说的不是雪，是你。”
砰砰，砰砰。
程姩捂住心口，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想那林铮和温沄对她攻势那么足，她都没有丝毫心动，偏偏这个远在异国的人一句话就能让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程姩稳住心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温声道：“陆司城，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陆司城心一动，温柔的笑意就在双颊上蔓延开来。
语气却带着一贯的痞意：“我的生日礼物呢？”
程姩微微蹙眉：“你离我这么远，要什么生日礼物。”
“亲一口吧。”陆大猫翻了个身，无赖地提要求，“阿姩，亲一口吧，你还欠我个吻呢。”
耍流氓不分场合地点的。
程姩脸上涌起一股热意，很快成为一片雪白中唯一的色彩。
她靠近话筒，极轻地“啵”了一下。
陆司城无声地笑了很久。
快要挂断电话时，他拖长了尾音：“阿姩，我好爱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