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这么早?”
他重新将她拥在怀里。
陈宛念转头看向他,“睡不着了,我先去洗漱,你继续睡吧。”
听到她这么说,陆屿彻底睁开了眼睛,他吻了下她额头,说:
“你去洗漱,我来做早饭。”
半个小时后,陈宛念已经洗漱完毕也换好了衣服。
陆屿上来喊她下去吃饭,正好见她将陆母给她的镯子放在了装饰盒中。
“怎么摘下来了?”他问。
“你妈不了解我们的关系,这只镯子放我这里不合适,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把它送给她吧。”
说完,陈宛念指了指第一层床头柜。
“那些房产证在床头柜里,你有时间就去处理了。”
陆屿神色不变,只眼底的温度褪去不少。
他舔了舔唇角,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分这么清?”
“分清一点是好事,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不适合牵扯金钱。”
陆屿很想问她,在她心里,他们两个算是什么关系。
但想到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一大清早,他不想给她添堵,也不想和她争辩,便生生压下了这句话。
……
上午八点半,陈宛念刚到华林医院,就在大厅见到了叶羽柠。
“柠柠,你怎么在这儿?”
“第一天上班,我来看看你呀。”
瞧着闺蜜一脸红润,如同被彻底浇灌滋润的样子,叶羽柠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戏谑道:
“宝贝,你可悠着点,别纵欲过度啊。”
“滚!”
叶羽柠瞬间弹开两步,压着唇角上扬的弧度,步履轻快地往外走,“好嘞,马上滚。”
……
同一时刻。
谢氏集团。
谢景州问邢航,“她去医院了吗?”
邢航立刻回道:“听华林那边的人说,陈小姐已经到医院了,现在正在院长的办公室。”
谢景州拿着外套起身,“将今天上午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
“是!”
华林医院中。
负责和陈宛念交接的李明辉主任,带着陈宛念前往她的办公室。
“陈医生,您的科室在308,听值班护士说,已经有一名患者在您科室等着了。”
两分钟后,李明辉指着308 科室的门,对身旁的陈宛念道:“就是这里了,陈医生。”
“好,多谢李主任。”
李明辉离开后,陈宛念推门进去,却在看清里面办公桌旁坐着的男人身影后,无意识握紧了门把手。
听到开门声,谢景州转过身来,清冷俊美的面庞在看到陈宛念时,晕起了几分温柔与和煦。
“小念,不进来?”
看着谢景州这副和以往一模一样的表情,陈宛念本能地感到心里排斥。
松开门把手,她却没有关门,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公事公办的语气,“谢总哪里不舒服?”
谢总?
谢景州无声念着这两个字。
脸上的温和不自觉散去了几分。
“小念。”
他在她对面坐下,锋锐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身上。
可声音却很轻,似回忆,又似怀念。
“你以前都是唤我‘景州哥哥’的。”
陈宛念眼底卷起几分嘲弄。
墨色的笔在指尖轻轻转了一圈。
她神色很淡,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再也不见以往的依赖和亲密。
“谢总自己都说是以前了。”她抬眸看他,讽刺道:
“谢景州,你我之间,着实没必要再假惺惺的玩这一套。”
说罢,她便垂下了眸,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谢总什么病?如果没有的话,就请离开,不要耽误旁人就诊。”
谢景州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在陈宛念眉心紧紧皱起、耐心告罄时,他忽而起身。
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她旁边。
抓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陈宛念当即要甩他的钳制,“谢景州,你放开!”
他非但不放,反而越握越紧。
他紧锁着眼前的女子,眸光漆沉如雾,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鬼渊,诡异的黑色浓雾剧烈翻滚,叫嚣着想要将她吞进去。
“小念,这里疼。”
“很疼很疼。”
陈宛念唇角紧抿,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眼底隐隐几分抵触。
她撇过脸,想用力将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抓着纹丝不动。
“抱歉谢总,我学艺不精,不会治,请谢总离开,另请高明。”
“宛念,这么年你学了多少医学知识,这个世上,还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吗?”
国外的那八年,她每获得一种奖项,都会在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直到如今,陈宛念在医学上所有的成就,再也没人比谢景州更了解。
可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了解,完全掌握,一直被他死死握在手心里的小姑娘,
如今却与他形成陌路,挣脱了他所有的掌控。
别说见面了,她甚至连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愿。
看着面前小姑娘冷薄的神色,谢景州眼底划过一抹猩红。
他突然用力,攥着她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在陈宛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牢牢将她锁进了怀里。
“小念,”他压抑着心底所有情绪,近乎一字一句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和他离婚,回到我身边。”
陈宛念被他全身压制着,无法反抗,她索性也不再做无用功。
只是那双清凌的眼底,讽刺越发浓重。
“离婚?”她嗤道:“然后呢?回到你身边,任由你践踏我的自尊,剥夺我的自由,把我变成你私人的玩物,任由你玩弄吗!”
与此同时,办公室中的谢景州和陈宛念,都没有注意到敞开的门口,有一道闪光灯闪了一下。
今天一大早,陈瑞禾便去了谢氏集团,可谢景州不肯见她,每次让邢航去通报,她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在忙、没空。
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在她准备离开谢氏集团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谢景州和邢航在专用电梯中走了出来。
或许是女人生来的第六感,让陈瑞禾下意识跟上了他们的车。
308科室外面,楼梯拐角处,看着手机中拍下的照片,陈瑞禾满眼嫉恨,尖锐的美甲几乎都要扎破手心。
她死死盯着照片中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底的嫉妒与愤怒快要将仅存的理智冲垮。
最后,她先是将照片保存,随后将照片转发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