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后,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发生变化。
宋郁书依旧在府中养伤,而赵玄明也传来了外面的消息。
赵思贤和大皇子坑瀣一气,刺杀三皇子一事证据确凿,褫夺萧定缬皇子封号,贬为庶人,囚禁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至于赵家,以下犯上,流放千里,九族三代内不得回京。
听到这个消息时,宋郁书靠在床榻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件事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赵思贤如今还不是皇帝的走狗,自然得不到皇帝的庇佑。
而大皇子萧定缬除了赵思贤之外,便没有其他助力,算是弃子一颗。
皇家之人,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宋郁书放下手中的书,朝赵玄明问道:“那宫中的暗子,进度如何?”
赵玄明沉默片刻,才开口:“药效只怕很快就会发作。”
宋郁书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好,将我们收集到的消息尽数传出去。”
“是……只是如此一来,皇室在民间的风评只怕会大打折扣,不利于三皇子日后掌控朝堂。”
宋郁书淡淡开口:“这是他们萧家人自己的烂摊子,与我何干?”
赵玄明有些不明白:“少将军难道不是要辅佐三皇子登基吗?”
“他登他的基,我有我的事,互不相干。”
他只需要一个不会对梁家和宋家造成威胁的帝王,就算没有萧定缜,他也会想办法从宗室中选定一个人推上皇位。
只不过,萧定缜是最好的选择而已。
就当他看在两家先烈的份上,为北羌尽最后一份心。
赵玄明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刚出门就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梁君兰。
“你家少将军怎么样了?”
赵玄明老实回答:“大夫说,再休养半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宋郁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梁辞风从外面跑了进来。
“郁书哥,这个糖人给你,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宋郁书看着他手中的糖人,轻啧了一声,接过来笑道:“还挺漂亮的。”
梁辞风顿时露出得意的神情:“那可不,是姐姐手把手教我做的。”
宋郁书黑眸亮了亮,想到那番场景,嘴角不由挂上笑意。
这时,梁君兰也走进了屋,她将手中的食盒放下,说:“这是我母亲让我带来的补品,她邀请你有空,过府一叙。”
宋郁书心里不禁一跳,可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能应下。
“等我伤好了,一定去探望伯母。”
梁君兰看着他神色紧张的模样,在心里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
梁辞风在屋内坐了一会,便有些坐不住了。
宋郁书见状,开口道:“将军府后院有片花园,我让苗光祖带他去放风筝?”
梁君兰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说:“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这么一说,宋郁书哪里还能等,直接喊来苗光祖把梁辞风这个小拖油瓶带走了。
他看着梁君兰平静的神色,心里颇有些忐忑:“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梁君兰抿了抿唇,说:“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的生活里没有我,而是跟赵云落在一起,而且,你亲手监刑,眼睁睁看着我的母亲和弟弟,以及各方叔伯,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