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脆响,打断了乔雨焦躁激动的话语,她回头一看,是玉鸾手里拿着的保温壶摔到了地上,白白的大米粥洒了一地。乔风赶紧拾起了歪倒在地上的壶,朝着乔雨喊了一声:“姐,我和玉鸾姐觉得还是看一眼才放心,就熬了点粥过来带给奶奶。”
乔雨刚要张口说话,胳膊上一痛,于青桐死死抓住了她。他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艰难地说:“你说的是实情?金人当真…..当真掳了皇上?我大宋亡国了?”玉鸾走过来抓住了乔雨另一只胳膊,她全身都在颤抖,本来就白的脸现在成了一张白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雨姐姐,你是说笑的对不对?”她嘴里这样说着,可脸上却是一种绝望的神情,眼泪扑簌簌地落个不停。
乔雨后悔极了,她纯属嘴上一时痛快就把这个史实说了出来,根本没想过后果。看到玉鸾和青桐的反应,才意识到这个史实对于从宋朝穿越而来的他们而言,不亚于天塌了。她低声对他俩说,“回家吧,回家我跟你们细说,不要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说。”
乔风留在了医院看着奶奶,其余三个人打车回到了家。不光是玉鸾,青桐的眼圈也罕见地红了。乔雨叹了口气,她打开了家里的电脑,搜出了关于靖康之耻的详细介绍,然后让青桐和玉鸾自己阅读。
“北宋宣和七年(1125年),金军分东、西两路南下攻打宋朝。宋徽宗见势危,乃禅位于太子赵桓,是为宋钦宗。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完颜宗翰率金兵东路军进至汴京城下,逼宋议和后撤军,金人要求五百万两黄金及五千万两银币,并割让中山、河间、太原三镇。同年八月,金军又两路攻宋;闰十一月,金两路军会师攻克汴京。宋钦宗亲自至金人军营议和,被金人拘禁。除徽钦二帝之外,还有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共三千余人北上金国,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靖康之变导致北宋的灭亡。”
青桐跌坐在椅子上,胳膊软软地垂下来,脸上一片惨淡。玉鸾手捂着嘴,全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乔雨看着痛不欲生的两人,心里十tຊ分不忍,然而此时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乔雨略略思忖了一下,随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把门轻轻关上。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了痛哭声。乔雨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门开了,眼睛通红的于青桐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是一种绝望又带一点点疯狂的神情,乔雨心里一沉,她预感到青桐要做点什么了。
“我会去傲龙递交辞呈,不再去了。玉鸾小姐开始收拾行装,我们两个要想办法快一点回去,趁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定要阻止。要让太尉提醒当今圣上,及早作出应对。”青桐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的双手攥紧了拳头。“我要回去从军,把金人杀个片甲不留。”
乔雨感觉嘴里发苦,眼睛发酸,她真想狠狠抽自己。嘴上一时痛快,带来的后果就是更坚定了青桐和玉鸾要回去的决心。“雨姐姐,我前些日子写好的回忆录你看完放哪里了?”玉鸾走了出来,她的脸上也显露出一种坚定的神色。
乔雨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她无力地指向了最顶上的柜子。青桐取出了所有的册子,在地上一一摊开,大有今天不找出线索绝不罢休的架势。乔雨走到他面前,“今天已经很晚了,休息吧,明天我和你们一起找。”“你去休息吧,我要把所有册子再看一遍。”“玉鸾,你劝劝青桐。”“雨姐姐,今晚我要和青桐一起看,你去歇息吧,不用管我们。”自从半年前在乔雨家住下后,对乔雨言听计从的玉鸾第一次拒绝了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