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纸扎人,比前两个要更加容易辨认,色彩鲜艳。
纸人点睛,回魂索命。
用的还是人血。
时音晃动手腕的招魂铃,两个纸扎人歪了歪头,眼中血光愈加鲜红。
“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
纸扎人转身,从前面带路。
岑允看的一愣一愣的。
之前就看到这个手绳会变色,现在还能控鬼,也太牛逼了吧。
一出门,开始继续往里面走tຊ。
岑允抓住了时音的衣角,用最小的声音说。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这里这么可怕,他想回家。
岑允刚说完话,前面的两个纸扎人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头。
时音继续用招魂铃控魂。
并对岑允说道。
“先不要说话。”
岑允一手捂住嘴,一手抓着时音的衣角。
阴间十三站第四站——恶狗岭。
刚过了303望乡台这个主题房间,恶狗的叫声便传进了耳朵里。
仿佛周围有数不清的恶犬,在对着他们龇牙咧嘴乱叫。
岑允忽然迈不动步子,他死死抓着时音的衣角不撒手。
自己的身后左右,不知道何时围了一群恶犬。
它们目露凶光,满嘴钢牙,撕咬着他的衣服。
“走开啊!走开!”
“救命啊!走开!”
前面两个纸扎人被这嘶喊声惊住了。
短暂的脱离了招魂铃的控制,双眼放着红光,阴森鬼笑朝岑允扑来。
反而绕过时音,似乎知道他不好惹。
岑允抓着的衣角,被他们两个扑开。
被两个纸扎的人扑在地上。
“啊啊啊!别他妈碰我,起开!!!”
纸扎人贪婪的闻着岑允身上的属于生人的气息。
对他们来说,像是致命的诱惑。
“嘻嘻嘻……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在这片空间回荡。
时音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不听话的东西,只能销毁了。
他双手一提,把两个纸扎人扔到一边,右手打出一个手印,唇微动。
“业火。”
从心脏开始,红色的火焰往外面烧,面带微笑的纸人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
似乎会痛苦一般,此刻,倒像是真活过来了一样。
岑允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看着他们,瞬间被焚烧殆尽,化为飞灰。
他们的表情,深深的印到了他的脑子里。
满脑子都是他们的笑,他们扭曲的脸。
时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中指点在他的眉心之上。
“这些都是假的,不用怕。”
岑允带着哭腔,抬头看着时音说道。
“我不是傻子。”
时音……
呵呵,就是个小傻子。
时音带着岑允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最后一个主题套房。
途中,岑允左看右看,包括之前那些出现的灵异场景,都变成了墙上逼真的壁画。
阴间十三站,每一站的壁画都栩栩如生的画在墙上,与其说画,不如说雕刻更合适。
其中还穿插了一些地狱变相图的场景。
“嫂子,咱们还……还往前走啊?”
能不能回家啊,呜呜呜……
看他岑允这个小可怜儿的样,时音摸了摸手腕上的山鬼花钱。
摊开掌心,出现一个小巧精致的令牌,扔给了岑允。
“嫂子?”
“辟邪的,拿着玩儿吧。”
岑允像是得了大宝贝一样,攥在手心里。
感觉胆子瞬间就被壮了起来。
“谢谢嫂子!”
旺财在空间里吃醋。
【宿主可真大方,如果我没看错,那是隐世玄门副门主的身份令牌吧。】
时音回答它。
【嗯,你没看错,不过不值什么钱,破铜烂铁。】
旺财???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那令牌是无价之宝。
别看它现在小,是可以变大的,真宝贝。
【吃醋了?】
旺财!!!
【没,旺财就是个系统,不配吃醋。】
听听这酸溜溜的样子,还不配吃醋。
【等回头,有时间我给你做一个,挂脖子上。】
旺财兴奋的“汪了”好几声。
【我为宿主举大旗,宿主就是万人迷,暴富貌美顺风顺水!】
【谢谢我尊贵的万人迷宿主殿下!】
这话时音爱听。
【嗯】
阴间十三站最后一站——还魂崖。
传说还魂崖前面有一道桥,叫做奈何桥。
桥上有一个老婆婆,正弯着腰熬一锅冒着热气的汤。
岑允举起手中的小令牌,躲在时音身后。
老婆婆没有回头。
拿起碗,盛了满满一碗。
“过了奈何桥,喝了这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尽忘,就可以跳下去投胎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自有还魂来断……”
苍老沙哑的声音,让岑允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无论怎么揉眼睛,眼前的场景都没有变化。
没有像之前一样变成壁画。
所以,这,这是真的了吧!
老婆婆转过头的一瞬,岑允险些心脏骤停。
太像了,跟他梦中的太姥太像了。
妈妈呀!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攥着手心的小令牌,又紧紧抓住了时音的衣角。
岑允忽然眼前一黑。
但是感觉被遮住视线之后天清地明,舒服了不少。 时音把令旗扔在岑允的脸上,挡住了他的眼睛。
抬手打翻了老婆婆手里那碗汤,汤洒在地上的时候,变成了一滩五颜六色的颜料。
老婆婆扯了扯皱皱巴巴的嘴角,眼睛盯着时音。
“不喝也不要浪费啊。”
时音勾唇一笑。
“后面还有不少,为了不浪费掉,我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
“什么?”
时音扯着胳膊给扔到了那锅孟婆汤里,并拿出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这个做的多少有点粗糙,掉色都掉到他手上了。
此时恰巧岑允睁开眼睛。
卧槽!
好帅气!
他嫂子也太猛了吧!
嘶,他哥这么多年能活的好好的,足以说他的嫂子对他哥是真爱。
感动!!!
替他哥感动!
时音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干净后,把湿巾轻飘飘的扔进那锅汤里。
岑允盯着架在桥上的锅,看了一会儿。
什么都没有问,他嫂子之前就说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纸做的。
所以,刚刚那个老婆婆也是,遇水软化,很正常。
时音瞥了岑允一眼,一手抓着黑色令旗,一手拿着迷你版令牌,呆呆的目光,好有喜感。
无聊时解闷,有趣极了。
“走了,正主在房间里等候我们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