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可能了。”
云柳依打断了他的话，坚毅的语气中却又难掩失落。
十多年的眷恋就算崩塌了也残存着一丝余温。
颜寒宸是她早已融进她心中的一根刺，无法拔除，只能忘却。
她抬起头，看着萧明恒弯起了唇角：“我答应过你的。”
萧明恒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而后转头看向颜之华，心生不忍。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颜寒宸直接将白瓷瓶交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请来太医，对方嗅了嗅，又倒出粉末捻了捻。
“此药毒性甚猛，只要一瓶便使人高烧不醒，要了人的性命。”
“真是奇怪，其中一味药甚是难得，只有南城水乡的瘴气之地才有……”
颜寒宸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满是血丝的眼中翻腾着摄人的恨意。
柳如烟搬来京城之前，正是在南城水乡长大！
见他这副模样，云柳依急忙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
一旁的萧明恒冷笑：“孤记得柳家未来京城之前，就是在南城。”
云柳依一愣，而后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
她紧握着拳，气得全身发抖：“她害我也就算了，可之华还是个孩子，她居然也下了手。”
萧明恒道：“放心，她逃不出京城的。”
不仅是捕快，他和颜寒宸也在让人找柳如烟。
一时间，曾参加殿试获得状元之位的柳如烟成为了在逃嫌犯，柳府被层层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曾经交好的世家纷纷倒伐，为了撇清和柳家的关系，不断翻出柳家之前的旧账。
听闻萧明恒说这些，云柳依强忍气中又多了丝感叹。
果然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不过几日，柳父和柳如烟便被革职，整个柳府愁云惨淡，全族流放。
国师府。
“阿依。”
萧明恒牵着云柳依走出卧房：“先用膳吧，这几天你吃的都太少了。”
云柳依愁眉深锁：“已经好几天了，之华还是不醒……”
萧明恒眸光微暗：“放心，孤一定会请最好的太医给之华调理。”
云柳依感激地望向他，坐到餐桌旁，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菜。
饭菜的暖意顺着胃蔓延，她怔怔看向萧明恒：“明恒，你不怪我吗？”
在还没有彻底忘记颜寒宸的时候答应嫁给他，而她现在还有了颜之华这个无法割舍的牵挂。
而萧明恒却从未要求过什么，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给予帮助。
萧明恒倾身抚了抚她的脸：“你等了他五年，我等了你五年，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情，又怎么会怪你。”
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已经给了云柳依。
对她的爱从来都是自由的，他不愿自己的爱变成她另一个囚笼。
“谢谢……”云柳依含着泪，由衷地说了一声。
晚膳过后，萧明恒看了眼下眼睑乌青的她，心疼道：“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这儿守着，今天就回去好好地休息一天吧。”
云柳依却摇摇头：“没事，我想守着之华。”
萧明恒一再劝，云柳依才勉强答应回府。
望着马车外倒去的街景，云柳依沉沉叹了口气。
萧明恒说这些日子颜寒宸一直在找柳如烟，可把京城都快翻了一遍了也没找到她藏在哪儿。
想到这儿，云柳依心里还是忍不住冒了火，甚至还在后怕。
如果颜之华继续待在柳如烟身边，以柳如烟对她的怨怼，恐怕迟早都会对孩子不利……
思索间，便回到了别院。
刚一进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云柳依下意识地想转过身，腰间忽然被抵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她一愣。
“云柳依。”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云柳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柳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