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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雪把上午没堆完的雪人做完了。
陈川没参与。
他完工后，抱陈川去了院子，女孩蹲在雪人旁边摆了几个动作，拍了一些照片。
入夜。
陈川坐在主卧沙发上，盖着毛毯子。
女人葱白的手指滑动平板屏幕，翻动今日拍摄的一百多张照片。
林雪手残。
一百多张就找不出几张能入眼的。
她也不算丑，怎么就能被他拍得这么难看。
“叮——”
一条关注的新闻弹了出来。
陈川拿起手机，点开屏幕上的讯息，是国际珠宝大赛的排名评估。
比赛分为两个环节。
首先是评委审核珠宝作品打分，其次便是评分前十名的珠宝设计师轮流进行现场演讲，通过媒体直播的方式由线上五百名珠宝爱好者投票。
最终结果会综合两次打分投票。
确定前三甲。
目前评委打分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名有两位，分别是孙夜雪和一名英籍白人怀尔德 ·乔安娜。
乔安娜是近两年珠宝界的新秀。
理念前卫，果敢创新，设计风格深受年轻群体的喜爱。
是一位实力很不错的对手。
看到这，陈川已经想到孙夜雪会给她发信息。毕竟，论文抄袭阴霾没驱散，她这次一定得拿到冠军，才能重新站稳脚跟。
如她所料。
两分钟后孙夜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川接通了。
孙夜雪在她面前一向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这次也不例外。对方语气命令：“你给我画的设计作品不怎么样，评委评分有人跟我并列第一。”
“陈川你药吃多了堵了脑子？以前次次都是第一，现在都被人赶上了。你不会是故意没尽全力吧？”
“姐姐我不敢。”
“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故意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我就让爸爸提前把你嫁给城南那家暴发户，让对方弄死你。”
“恩，我知道的姐姐。”
“行了。”孙夜雪打断她的话，又说：“我打电话过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你马上想办法让我在第二轮演讲中获胜，我要拿到最终的冠军奖杯。”
“姐姐，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才搬出去几天就敢唱反调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人把你抓回来？”
陈川没回话。
电话那头的孙夜雪久久没听到她的声音，对方火气上来了，“陈川你怎么不说话？”
“晾着我是吧？”
“你再跟我耗下去，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对了，你爸妈的灵位还在我们孙家的祠堂供奉着，你要是不听话，我明儿就去把他们俩的牌位给扔了。”
“陈川你听到没有！”
这边。
陈川平静地听着她的威胁。
十年里听的次数太多，她的心脏已经缺失了起伏的波澜。
再开口，陈川语调无辜，解释道：“姐姐，我刚刚去游览珠宝大赛的官网了。我有了办法，可以让你拿到冠军。”
“说。”
“姐姐，你可以去公司（孙氏企业）的仓库拍一条取蓝钻的视频。在视频中，你可以提到舅舅的矿山，公司的钻石加工厂等。”
“这条项链的理念就是‘钻石媲美女人’钻石从开采到加工，经过无数道工序，最后以最美的形式出现在商场橱柜里，让那些正在经历苦难的女性群体共情，让她们觉得跳过面前这个坎，未来的人生就会像钻石一样发光发亮。”
设计理念足够出色。
演讲中足够打动人心，就能得到最高票数。
这一点，孙夜雪自然也知道。
电话那头笑哼了两声，“你早点把方法说出来，我又怎么会骂你呢？陈川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就是喜欢找骂。”
“姐姐。”陈川喊住她，诚恳道：“最好明后两天把视频拍好，先一步放去网上预热，这样这周末演讲的时候，能得到最大的关注度。”
孙夜雪应着。
过了几秒钟，她说：“陈川，你设计珠宝的能力出众，这些年一直被我压在底下替我办事，你是不是心里很恨我？呵呵，心里怨恨，面上又不敢反抗对吗？”
她无父无母。
体弱多病。
在榕城宛如站在寒冰之上，孤立无援。
她根本不敢反抗。
也正是拿捏她这些点，孙夜雪才能肆无忌惮地压榨她，欺辱她。
陈川嗓音软和：“姐姐你误会我了，我对珠宝设计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不是能帮到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画设计图稿。”
“而且姐姐你成为耀眼的珠宝设计师我也很有面子，偶尔出门，圈子里的人说我是你的妹妹，我都很骄傲的。”
孙夜雪满意地笑了几声便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
陈川将手机从耳旁拿下，她进入电子邮箱，给一个不知名的收件人发了一条讯息：“明后两天孙夜雪会打开孙氏珠宝公司的仓库，取C仓的蓝钻。”
对方秒回：“我会把事情办好，您放心。”
陈川关闭了手机。
她注视着被褥上亮着的平板屏幕，上面是她和雪人的照片。
白光刺着女人的眼睛。
她逐渐失神。
回想起多年前伦敦的大雪，最疼爱她的父母。
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孙家，她要让孙平堂亲眼看着，孙夜雪是怎么把他偷来的孙氏珠宝企业弄得支离破碎、大厦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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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刚过。
还有两周就是华国的春节了。
今天雪停了。
但温度降低了几度。
林雪开车载着陈川前往IFS商场置办年货，往年都是管家操持这些琐事，今年头一次做，林雪不太清楚要买什么。
进了超市入口。
林雪拿了一个推车，跟在陈川身后。
两人先后走到一个货架前，陈川拿起几幅红色的对联，看了看左边的，又瞧了瞧右边的，举高拿给林雪看，“哪一副更好呢？”
林雪将她看过的对联都放进购物车，“御园门多，都买。”
都买。
就没有选择恐惧症。
逛了大半个小时，厉少爷豪横，购物车满了。路过烘焙区，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精致的蛋糕甜点，周围聚集了许多女孩子。
年纪稍长的女人路过时也往那边看几眼。
女人似乎不管到了哪一个年龄阶段，都喜欢精致、漂亮甜甜的东西。
林雪停了步子，他顺着陈川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橱窗里那个红色的草莓慕斯蛋糕。
他垂眸，恰好陈川这时抬起头。
两人对视。
陈川软声说：“厉少，你想吃蛋糕吗？”
“不想。”
“我们买一个吧？”
“你那鸟胃，买了你也吃不了几口。”
“就买草莓慕斯怎么样？”
“不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