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把针孔摄像头安在了客厅的花瓶里。
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
重新工作是个很难的过程,可我却感受到了这五年来从未有过的满足。
上班没几天,我突然收到了邻居的信息。
他说我家没事,只是我哥赌博欠债,讨债的上了门。
我的心骤然凉了下去,可又止不住的苦笑出声。
早该猜到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期待着他们没骗我?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关上手机,突然看见了摄像头连接的那个软件。
我心沉了沉,点开。
只见楚涵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个陌生家政在打扫卫生。
而她拿着手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身上竟然还穿着我的睡衣!
我胃里一阵翻涌,只觉艺术取自生活,甚至比电视更加离谱。
我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但是小轩的事情我还是亲力亲为。
早上送小轩去学校。
小轩突然问我:“妈妈,能陪我去玩吗?”
我柔声道:“今天要去上学啊。”
他嘟起了嘴:“可是我不想去上学。”
“为什么?”我不解。
小轩两条腿晃动着,说:“因为我想跟楚涵姐姐一起出去玩。”
我心间骤然一跳,紧握方向盘的手压抑的颤抖起来,半响才勉强扯出了一个笑:“你好好学习以后妈妈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好吧。”
小轩不情愿不开心的点头。
我送完他便去了公司。
这一个月来,我拼命工作,公司看到了我的努力,派我进了一个重大项目的组里负责收尾,明天就要做报告。
我根本无暇再管其他。
晚上回家,小轩正在在和楚涵玩积木,一看到我兴奋的跑了过来。
他抱着我的腿,软软的说:“今天晚上我想跟妈妈一起睡。”
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我只觉得这些天所有的劳累都消失了。
晚上,我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只觉一阵心疼。
这孩子已经失去了爸爸的爱,我要给他多少爱才能弥补?
我想着,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第二天照常去公司。
准时召开会议,我看着台下双方公司的代表,心中有些悸动。
上一次这种场合,已经是五年前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投屏,却发现电脑根本打不开了!
我手脚霎时冰冷,脑子里一片混乱,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合作公司代表冷冷地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冷声道:“看来贵公司还没有合作的诚意。”
我想解释,可没有人会想听我的解释。
——我直接被开除了。
我心中有一个很恐怖的设想,将我的理智几乎摧毁的什么都不剩。
老板的怒火、同事的怨气、被开除的窘迫交织。
等我回神时,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我打开门,无视客厅里的楚涵和权承瑜,走进小轩的卧室,轻声问:“你昨天是不是动妈妈电脑了?”
小轩捏着衣角,眼神闪躲飘忽不敢看我。
我的心骤然冷却,转身走到客厅拿起鸡毛掸子气势汹汹的走到房里。
楚涵和权承瑜也冲到小轩房里,权承瑜夺过我手里的鸡毛掸子,冷声道:“你干什么?”
我没说话,小轩看着我愤怒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楚涵姐姐说让我给妈妈的电脑浇水,就会带我出去玩。”
楚涵脸色一变,随即道:“那就是一句玩笑罢了!”
她一脸心疼的抱住小轩,委屈的看着我:“林姐你要因为一个玩笑打小孩吗?”
我看着小轩像是得到庇护一般躲进了她的怀里,只觉得心如刀割。
我紧紧咬着唇,厉声道:“这种玩笑是随便开的吗?”
楚涵眼眶瞬间红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这话我根本不信,正要说话。
权承瑜冷冷的打断我:“闹够了没有。”
我顿在了原地,权承瑜冰冷的眼神投射在我的脸上:“你损失了所少,我来赔给你。”
我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我迷茫的看着抱在一起的小轩和楚涵,又看了看眼中像是覆了层冰霜的权承瑜。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我的心头,我无望的发现,这个家似乎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我眼睫一颤,拼命压抑的滚烫咸涩的泪水瞬间滚落。
我狼狈的走出了那个充满绝望的房间,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眼泪如放闸的洪水延绵不绝。
夜里。
权承瑜打开了卧室的门,轻声问:“睡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将我搂紧怀里,问:“还在生气?”
他的怀抱很暖,是我这几年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却只觉得心中酸冷交织。
我紧紧闭着眼睛,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