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洛嫣芷便被传送到殿外。
外面，阳光高照，可她却只觉得冷。
“为什么要我献祭？”
她匍匐在地，双腿因为受刑太久站不起来，只能抬头冲着无人的天空质问：“献祭除魔阵从来都是蓬莱宗圣女之责，与我何干？”
蓬莱宗用秘法以灵献阵，献祭之人只是损失部分修为而已，可自己是妖，若是献祭，就连命都没有了。
这时，前方一阵灵力涌动。
接着，无尘从传送阵中走进来：“蓬莱宗圣女洛玉颜乃天道选定的气运之子，肩负天下苍生，她的修行不可耽搁。”
他的语调，如此理所当然。
洛嫣芷缓了半天，才哽咽问：“我是妖……你知不知道，妖族献祭会魂飞魄散？”
无尘静静睨着她，熟悉的面庞却叫她觉得空前残忍。
他知道。
但他依旧要她去送死。
破碎的丹田好像又被人狠狠一击，疼得洛嫣芷浑身颤抖。
但她却不死心问：“难道我的命，还抵不上蓬莱宗圣女的几年修为吗？”
然而，却等来冰冷一句——
“若非你私放魔魂，也不会有如此劫难。”
轰然一下，洛嫣芷的期待彻底被击碎。
她红着眼摇头，忍痛朝无尘爬去：“阿尘，你信我好不好？魔魂真的不是我放的，你甚至可以对我搜魂——”
话未落音，她和无尘之间忽然升腾一道屏障，隔绝了她的触碰。
临走之际，无尘只冷冷扔下一句：“判决已下，你不必做无谓挣扎。”
“不——”
她拼命撞着屏障，冲远去的无尘喊：“阿尘，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回来！”
屏障并不隔音，可无尘也没有回头。
洛嫣芷蜷缩在屏障边，望着无尘消失的方向失神喃喃：“……你不是说，会一直保护我吗？难道小时候说的话就可以不作数了吗？”
洛嫣芷的意愿没有谁在意，她被关进梵迦宗戒律堂，等候吉时，方可献祭。
大约是怕她撑不过献祭仪式，她只是被关着，没再受罚。
戒律堂有扇小窗户，正对着梵迦宗的打坐广场，每日晨晚，梵迦宗的和尚都会来广场做功课。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远远见无尘一面。
此刻，广场上，身为佛子的无尘，穿着洁白的僧衣，端坐在莲花台上。
他念着佛号，断绝红尘。
洛嫣芷扶着窗沿，泪落两行：“阿尘，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你了，你对我笑，我们约好了去摘嫣芷灵花……”
“……我很想你，可为什么你入了佛，就不要我了呢？”
呢喃很快被风吹散，远处，无尘已然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望来一眼。
转眼两月过去，十天过后，就是洛嫣芷献祭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和无尘交流。
可这天夜深，无尘突然闯入了戒律堂。
只是，他的双眸红得似血，仿佛即将崩溃理智：“洛嫣芷，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合欢采补毒咒？赶紧把咒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