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玉
简介:孙静姝听后,温柔的笑了笑,如小女儿一般搂住了母亲的腰。孙母轻叹口气,抚着女儿的头道:“郁妃母家单薄,她自己又缠绵病榻数年,五皇子在众皇子之中又并不出彩,你若是跟了他怕是会吃些苦头。”孙静姝想着白日里见过的朗朗少年,不禁心中怦然,她摇愰着母亲:“姝儿不是还有您和父亲吗?您能眼睁睁看着姝儿吃苦吗?”孙母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近来圣上越加喜怒无常,你父亲已有告老还乡的想法,只是你尚未出嫁,便一直拖着罢了。”
沈岚青自十六岁母妃离世,被赐亲王开府另过,便知自己在父皇眼中,早与皇位无缘。
是以他广纳门生,同五皇子交好,终于将盐商这一财路牢牢抓在手中。
只是五皇子夫妻恩爱,极其讨厌始乱终弃之人,所以沈岚青就算再不喜这位王妃,便也始终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状态。
孙静姝自少时大相国寺第一次见沈岚青,便被其灼灼风华迷了眼。
彼时的沈岚青还未成年,陪着生病的母妃来相国寺祈愿。
秋日阳光疏朗,一袭墨衣的俊朗少年面带笑容的抬目看来,只一眼,便让她觉得目眩。
也是那一次,自己被郁妃看中,回去后便请了母亲去宫中小坐。
是以当母亲回府,拉着她的手问她是否同意时,她虽有羞涩,却也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了。
孙母却是眉头深索:“我与你父亲只你一个女儿,从小便金尊玉贵的长大,从不让你的眼里见一点龌蹉之事,是以养成你单纯的性子。”
孙静姝听后,温柔的笑了笑,如小女儿一般搂住了母亲的腰。
孙母轻叹口气,抚着女儿的头道:“郁妃母家单薄,她自己又缠绵病榻数年,五皇子在众皇子之中又并不出彩,你若是跟了他怕是会吃些苦头。”
孙静姝想着白日里见过的朗朗少年,不禁心中怦然,她摇愰着母亲:“姝儿不是还有您和父亲吗?您能眼睁睁看着姝儿吃苦吗?”
孙母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近来圣上越加喜怒无常,你父亲已有告老还乡的想法,只是你尚未出嫁,便一直拖着罢了。”
孙静姝不以为意的笑道:“您都说了,他并不出彩,以后至多封了亲王开府另过,还能有什么苦难给姝儿吃?”
孙静姝想到这里,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当年自己说出口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如今这副情景便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
成亲三载,沈岚青迎了五房小妾进门,平日里与自己相敬如宾,也便能说得过去。
自那贱人进门,王爷竟接连几日不见人影,今日为与那贱人胡混,竟不顾安危遣了府中侍卫。
想到心中良人与她人日夜恩爱,她忍不住心中一酸:“臣妾见王爷为她遣了护卫,遇袭受伤,不得已之下便替王爷铲除了这祸根。”
“混账!”
沈岚青暴怒,一把抓住孙静姝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把她怎么了?”
孙静姝看着眼前丈夫赤红的眼,脑中闪过那年秋的朗朗少年,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是爱党员荷吗?臣妾便如了她的愿,让她化做淤泥永伴那片荷塘。”
沈岚青闻言大力推力将她搡坐在地,大喝道:“来人!”
“王妃!”
春杏忙跑过去扶起倒地的孙静姝。
沈岚青话音落下,便有护卫上前:“王爷,小的在。”
“快去荷塘里将画画捞出来。”
孙静姝闻言,起身畅快道:“王爷不必急着捞人了,那贱人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喝饱了水,被泡得面目狰狞了。”
说完,便快意的笑出声来。
沈岚青看着状似疯魔的孙静姝,颊边肌肉隆紧:“王妃善妒,将她关押芙蓉院,无令不得出,只留春杏一人侍奉,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接近。”
孙静姝闻言一惊,她挺直了脊背道:“王爷当真不念往日旧情?”
沈岚青唇边带着残忍的笑意:“旧情?!岳父大人告老还乡,你我还有何旧情可言?!”
一想到曲画勾人的身姿,沈岚青心中便怒意更甚,他厉声道:“拖下去。”
孙静姝气怒交加,见护卫上前,心知大势已去,她抬手止住护卫的脚步。
孙静姝不顾春杏的阻拦,缓缓行至沈岚青面前,强笑道:“王爷,臣妾跟你风雨三载,还不如那只跟了您半月的狐媚贱人?!”
沈岚青看着妻子脸上涕泪纵横,却依旧端庄的表情,厌恶道:“知道本王最讨厌你什么?”
孙静姝听了此话,泪水瞬间涌出,她倔强的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沈岚青放轻语气,狠绝道:“本王最讨厌便是你这副自恃清高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情趣,就连洞房花烛,都是一副死板的表情,简直让人索然无味。”
孙静姝听了,如遭电击,泪水再也忍受不住,一颗颗的滑落下来。
想到自己从懵懂初识,到欢喜下嫁,没想到这三年竟是痴心错负,到头来不过大梦一场。
难怪,难怪成亲三载自己并没有诞下儿女,难怪从父亲退官便再难见心中良人,如此有迹可寻,自己又眼盲心瞎至此!
她轻轻的笑出声来,转过身,越过众人,向屋外走去。
春杏惶恐的看了眼沈岚青,小声道:“奴、奴婢告退。”
说完,便小跑着跟了上去:“娘娘……”
沈岚青见孙静姝不顾礼仪,一声不响的跑开,心中怒意更甚。
他对着呆滞的护卫们吼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去把王妃囚禁起来!”
叶忠名回来的时候,便是看见这一幕诡异的场景。
一向端庄贤雅的恭亲王妃,竟不顾众人眼光,大庭广众之下似哭似笑的疾步而去,全然不管府中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见王妃后跟着自己手下,本欲上前追问,便见手下向着房内努了努嘴,手掌在脖颈前横向一比,做个吐舌的动作。
比划完动作,属下一溜烟儿的跟着王妃跑远了。
叶忠名顿了顿,想到那俩名黑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溜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他理了理衣襟便进入门去。
“王爷,属下失职,没能抓住黑衣刺客,还请王爷责罚。”
沈岚青闻言,眼中戾气一闪,口中道:“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养你们干什么用的?!”
此时敲门声响起,管胜擦着额头的汗水走了进来。
作为恭要王府的管家,管胜及有眼力,他小心的看了看盛怒的主子,颤抖着声音道:“主子,书房被盗,与、与府中来往的官员名单……被盗。”
沈岚青怒及攻心,终是将桌前的玉石笔洗向叶忠名砸了过去:“混账!”
叶忠名眼见玉石笔洗对着自己的头,心知自己不能躲闪,只好硬生生的被打了个正着。
沈岚青这一砸并没有收力。
天盛朝中虽不注重武官,但皇子们对武艺却很是用功,便是京中的富贵人家,也会常年聘请武师傅,以教族里的栋梁之材强身健体。
沈岚青常年习武,这全力一砸,叶忠名只觉脑中嗡响,血一下便流了满脸。
他忍住疼痛,摇晃着身子道:“王爷莫要动气、小心身体,小的、小的明日便带人继续追查。”
说完,他身子向前一栽,便晕了过去。
管胜立在一侧屏气凝神,深怕一个不小心主子便要将气撒在自己头上。
沈岚青背着手在屋内疾走了几回,见叶忠名面色惨白,血流不止,闭着眼睛向着管胜摆了摆手。
管胜如蒙大赦,急忙便叫人将叶忠名抬了下去。